怔了怔,可能觉得汤执动作很慢,所以清清嗓子,移开了目光,俯身帮汤执解开安全带。
徐升身上传来的热度带有属于他的气息,像一个柔软的靠垫覆压在汤执的上半身,让汤执产生了如同幻觉的窒息感。
汤执看着徐升近在咫尺的侧脸,听到安全带扣子的轻响,再看他移开。
“走吧。”徐升则没看汤执,只是对汤执说。
汤执下了车,跟在徐升后面。
管家站在门口,和两个多月前一样,但汤执走进去,才发现房里变了很多。
有东西被收起来了,起居室变得很空。
玄关、起居室的几幅画,花瓶、花架,壁炉附近的钟,墙壁上的艺术家浮雕,都拿走了。
几名工人站在沙发旁打包东西,把易碎品层叠包好,放进木盒中。
工人看到徐升进来,恭敬地对他问好,其中应当是为首的一位告诉徐升:“徐先生,楼下今天下午就能打包运走。”
徐升对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汤执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景色,湖景与他离开前几乎一样。
深色的湖水,灰绿的山,阴沉的天空。
被风吹起的涟漪都是暗淡的,如同这座汤执不喜欢的山,和汤执不喜欢的房子一样晦暗、模糊,死气沉沉。
“汤执。”
徐升或许发觉他停在原地,回头看他,叫他的名字。
汤执收回了眼神,加快脚步跟徐升走上去。
“徐总。”汤执叫他。
徐升走得更慢了一些,侧过脸看看汤执,说“嗯”。
汤执问:“你市区的房子在哪里啊?”
徐升和他并肩,手臂很轻地碰到了汤执一下,汤执一直看着徐升,觉得徐升又要对自己说“关你什么事”,或者“你问这个干什么”,便补了一句:“你告诉我嘛。”
徐升看了汤执一眼,又走了几步,说了一个地名。
那里和汤执的小区不远,不过汤执也不会再在滨港待太久了,因为他和母亲,没有一个人喜欢这里。
下周汤执带母亲去溪城观光,如果她喜欢那里,外加一切顺利,年底之前,汤执也要搬家了。
所以汤执没有对徐升新住处的地址发表什么意见,和徐升一起走上楼梯。
汤执注意到,楼梯上的相片也被拿走了。他看着墙壁上留下的细小钉子,想起其中一张徐升穿着制服的单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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