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动了动嘴唇,说:“是么。”
“我不知道。”汤执说得慢吞吞的,向她透露出了一丝无助。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汤执,接着道:“可是茵茵生前,我去看她,她明明总说最大的遗憾,就是可渝,要多给可渝留点东西。”
徐太太双眼皮很深,但眼皮有些下塌,让她显出少许老态。
她的声音很柔滑,带着人近中年的沙质。也许是灵堂太幽暗,烛光太摇曳,汤执听着听着,开始走神。
“……也不知道可渝究竟是怎么出的事,”她忽然转了话题,眉头又皱紧了些,沉吟着暗示,“徐升那个助理,倒是又伤得不重。”
汤执心里没有什么感觉,装作纯真又难过地对徐太太道:“好像是因为可渝没系安全带。”
徐太太看了汤执一会儿,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小汤,你刚大学毕业,没接触过太多社会。你哥哥这个人……你还是要留点心眼,就当是为了可渝。”
她说得情真意切,眼中写着的全是为汤执好,叫人不得不信服。
不过汤执停顿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哥哥”指的是徐升。
汤执“嗯”了一声,她又抬起手,按着汤执的肩膀,轻轻地抚摸着,像一个慈母安慰她的孩子。
然而汤执很难接受这一类肢体碰触,她抚摸汤执的样子,只让汤执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异样的不适强烈地上涌着,催汤执礼貌地把徐太太推开,但汤执想听听她还想说什么,强行将难受压了下去。
忍了小半分钟,她确实开口了。
“小汤,舅妈知道你很难,”她轻声说,“你和可渝恋爱,他反对得那么厉害,好不容易结了婚,可渝又出事了……现在他把你带在身边,一个月看不了可渝几次……”
汤执作出了失落的模样,低下了头。
她得到汤执的鼓励,将手滑到汤执的手臂上,轻轻按在汤执肘间,轻声细语道:“小汤,你给舅妈留个电话吧,要是难受了,就给舅妈打电话。舅妈有时候煲汤,也给你送一份。”
道士们又唱了起来,在诵经声里,汤执拿出手机,记下了她的号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汤执存好号码,要收起手机的时候,她的手还是在汤执手臂上放着。
她低着头,看着汤执屏幕上的小狗相片,用另一只手指着,或许是为了让汤执听得更清楚,凑到了汤执耳边,轻笑着说:“小汤,你喜欢小狗啊——”
“——舅妈,你在干什么。”
徐升低而冷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汤执抬头,才发现徐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他登时松了一大口气,而徐太太的手也终于挪开了。
她回身看徐升,声调微微扬起,像有些紧张地说:“喔,我和小汤聊了聊可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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