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顾成彧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出卧室,他借着昏暗的光沿着楼梯慢慢往上走。
‘杜亦洲的车祸,跟你半点儿关系没有么?’
这话不住地在他脑海中盘旋,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沉重,他仿佛听到有人正在他耳边念着这句话。
抓住扶手的手心里全都是汗,不过大概是过于紧张,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家里的声控灯不亮了,走进浴室,把水开到最大,开到最凉,冷水触碰皮肤的刹那,顾成彧清醒过来,他忙穿上浴巾,夺门而出飞奔下楼,快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人影。
正背对着他,去开卧室的门。
所幸,卧室的通电系统和这栋别墅其他部分的都不同,卧室的安保系统也要高于这栋别墅。
还埋在被子里的苏暖暖被门口的声音吵醒,她摸了摸旁边,发现顾成彧不在,便起身拿过红外监控器,她看到了门口的人,也看到了那人背后的顾成彧。
苏暖暖瞪圆了眼睛,捂住嘴巴,她看到顾成彧对着监控镜头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出来。
与此同时,黑暗里的人影已经发现身后的人,他轻轻地笑了:“终于见面了。”
“禾期,入室的伎俩是谁教你的?”顾成彧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
禾期转过身,他还戴着黑色的口罩,整个人透着股腐烂的气息,像是被埋在淤泥里的白骨,腐肉挂在骨头上,散发出阵阵恶臭。
他盯着顾成彧,又像在盯着顾成彧的身后,禾期给人的感觉很不好,他太阴森了,像是见不得阳光。
终于,他开口说话。
“杜亦洲还会醒过来么?”禾期的声音和他这个人正相反,他的声音充满活力,如同山泉,清凉的流过人心尖。
“你觉得呢?”顾成彧的眼睛适应了当下的黑暗,他看着禾期躲闪的目光一瞬不动地盯着他。
禾期摇摇头:“快十年了,要不是杜家的钱,杜亦洲早走了,怎么还会熬到这个时候。”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来问我。”顾成彧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更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和他说话的并不是个人,而只件没有生命的机器。
禾期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意思,他指了指身后的房间,笑着说:“这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吧?”他停下来,站在原地皱起眉毛,像是在思考者什么,突然,眼睛亮了亮:“是不是有杜亦洲车祸的证据,我听说另外两辆车的司机已经在当时就不行了,杜亦洲命硬,没死。”
凌晨风凉,禾期打开的窗户此时正半敞着,有风往里灌。
按理说刚被水冲过的顾成彧会感觉到冷,可不知为什么,他不冷,只觉得自己的心变得越来越麻木,因为苏暖暖融化的那部分正在变得越来越坚硬。
完全没能察觉到顾成彧情绪变化的禾期自顾自地说:“我只是想见他一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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