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撞击声中,他的手几乎紧张到痉挛,每做一个指节弯曲的动作都会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攥着那个冰凉的药瓶,童峻就像是一个丧家之犬,耷拉着肩膀绕开叶钦往外走。
走到卧室里打开衣柜,童峻把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往外拿。
叶钦走路慢,等他跟到卧室的时候,床上已经堆了一堆童峻的衬衫和睡衣睡裤。
童峻一扭头看见叶钦在门框上靠着,先扶着他到床上坐好,又伸手揉他的后颈,带着些哀求看着他:“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生气别不舒服。我今天就走,我会立刻找人来照顾你。”
“童峻,我发现一个事儿,我特别不满意。”叶钦依旧皱着眉,像是想到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
童峻的手一抖,他做了这么多让叶钦不满意的事,简直找不出自己一个让人满意的地方,但他还是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配合地问:“什么事儿?”
叶钦微微仰着头,眉毛越拧越紧:“我刚才看那个B超的时候就觉得了,叶芽皱眉的样子很像你,然后刚才我看见你皱眉,越看越觉得不对味儿,凭什么我辛辛苦苦怀的孩子,长得和你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童峻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生气我瞒着你联系安和吗?你不觉得我背叛了你吗?”
“我生气,但至少你在这件事上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不会再因为别人的过错迁怒你。”叶钦转头看着满床的狼藉,抓起一条童峻的领带,“但我更生气的是你明明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怎么可以想出走就出走呢?你是希望看到我抱着你大腿苦苦哀求你不要走吗?”
“我觉得你不会再想见我了。”童峻的声音低不可闻,却诚实。
“所以你就要把一个怀孕六个多月的孕夫独自留在家里?”叶钦准备站起来去找手机,“我可以自己找护工,之前何玉谦给我找的那个就……”
童峻一把把叶钦捞住,死命往怀里压:“叶钦,对不起,为我做的每一件事,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感觉自己快疯了,我真的只要想到没有你就好像要窒息了……”
“你轻一点儿,该压着叶芽了,”叶钦没由着他发疯,带着点不乐意地把他推开一点,“说吧,那个药是怎么回事?”
童峻像是个承认错误的学生,拘谨地坐直了:“我一开始想你想得睡不着,就去看了精神咨询,然后医生按照轻度躁郁症给我开的这个药,让我酌情一周吃三片。”
“嗯,”叶钦点点头,又作出勤学好问的样子,“那刚才是什么原因让你准备一口吞掉半年的量呢?”
童峻像是个窝着脖子的烧鸡,不敢看叶钦也不敢说话,心里头不停挠着他的那些小爪子却偃旗息鼓了。
叶钦在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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