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叶钦和童峻结婚五周年的日子,准确地说还有五分钟就不是了。
他半个月前就开始为这一天做准备,按照童峻的喜好订蛋糕挑桌布,悄悄地给房间的绿植花盆拧上一圈小花灯。
他一边准备礼物一边把离婚协议书拟定了,因为他不知道今天要送出去的是哪一个。
现在蛋糕桌布都到位了,小花灯也活泼地闪烁着,却显得他像是一个自作多情的笑话。
落地钟当当地敲了十二下,叶钦自嘲地笑了笑,走到餐桌旁拿起高脚杯,从醒酒器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烛火被风惊动,无措地抖了两下。
叶钦喝酒的时候喜欢咬着酒杯的边缘,深红的液体卷上他贝壳一样洁白清透的牙齿,沾湿了他鲜红的嘴唇,像是刚刚结束一个吻。
他安静地把一杯酒喝完,弯腰揉了揉因为阴雨天而隐隐作痛的左腿,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开始把桌子上一筷子没动过的饭菜朝厨房收。
叶钦正给一盘白灼虾包保鲜膜,玄关传来了开门声。
他不用看都知道童峻在干什么:金属碰撞玻璃的声音是童峻在挂车钥匙,皮革的略显沉闷一响是他在放手包,他把大衣脱下来,和羊毛衫的摩擦发出细微静电噼啪作响,接下来听见童峻小声的抱怨,他甚至能想象童峻眉间不悦的细小褶皱。
他爱了整整十年的人,一举一动都在拨动他的心弦,带来让人疼痛的震颤。
叶钦洗干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接过童峻刚刚解下来的围巾搭在挂钩上。
他闻到了童峻身上淡淡的酒气,但还是尽可能平静地像往常一样关心他:“吃过了吗?”
童峻有点漫不经心地点了个头:“嗯。”
叶钦看着他把手腕上的表脱下来,随手在电视柜上一放,好像不是近千万一块的限量定制,而是扔下酒店里的一颗免费巧克力。
“今天……有很重要的工作?”叶钦知道答案是没有,但他就是徒然地怀抱着一种希望,他希望童峻是有几十亿的合同要签,才五年里第五次忘了结婚纪念日。
“没有,老同学回亳京了,一起吃个饭。”童峻一边说话一边走过餐厅,看见了叶钦收了一半的菜和还没来得及关的彩灯,有点惊讶:“家里来客人了?”
叶钦鼻子一酸,但也只是抿了抿嘴,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包得严严整整的礼物。
黑金相间的礼品纸上系着半透明的紫珍珠丝带,是童峻喜欢的花哨风格。
他没递给童峻,而是自己一层一层地拆开,礼品纸里面是一层朴素低调的牛皮纸,再里头才是个小巧的丝绒盒。
童峻看着他拆到一半,有点莫名其妙地准备走开:“别人送你的?”
“我送你的。”叶钦一句话拦住童峻,翻开盒盖,里头躺着一对样式简单大气的铂金方袖扣,亮闪闪的,各在左下角嵌着一颗火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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