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野却看得心疼,“时绿,你还在吃药,别抽烟了。”
他的一句话,差点让时绿的所有伪装全线崩溃。
她快速用手腕蹭了下眼角,没有回头,“知道了。”
从许宿野的角度看过去,很像是她拨了下头发。
他并没有起疑。
“要休息吗?”许宿野低声说着,走向她。
“别过来。”时绿的气息很不稳定。
许宿野停住脚步,站在她身后两三步的地方,望着她的背影,“怎么了?”
时绿没说话,用力吸了一大口烟,勉强忍住眼眶的涩意。
她这样安静,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宿野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
他听话地站在原处,等着她下一步指令。
过了五分钟,时绿才终于开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窗外银白月光洒下,树林一片寂静。
客厅里也静得落针可闻。
许宿野心里一跳。
他第一反应是,以为时绿知道了他装失忆的事。
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如果时绿真的知道了,绝对不可能这么冷静。
她应该在说别的事。
只要不是这件事被她发现了就好。
许宿野心里千回百转,表面却故作镇静,声音也平静无波,“什么?”
时绿暂时想不到,挑明这件事以后,她要如何面对许宿野。
她心里很乱,现在显然不是个适合做决定的好时机。
不如暂且缓一缓。
于是时绿摁灭烟头,从地上起身,转回头,安静地看着许宿野。
她说:“没什么。没有就好。”
许宿野微微颔首,心下却难以放松,总觉得时绿的表现很奇怪。
他们各怀心思地回房间休息。
夜里,时绿做了噩梦。
她梦到许宿野出车祸那天,她一个人推开ICU的房门。
进去以后,里面的场景忽然一变,彻底变成了另一个地方。
空旷冰冷的灰白房间里,摆着一张张病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人,被洁白的床单盖住全部身体。
梦里的她跪坐在其中一张床前,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无声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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