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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变得有点儿不一样了。

  甜里带着一点儿无法描述的酸,酸中又掺着一点儿难以言喻的甜。

  他的张扬不羁撞上了荣夏生的优雅矜持,奇妙得像是科恩的音乐。

  他哼着歌,转过身去,背对着外面的阳光,直视着客厅。

  这个家,物随主人,怎么看都散发着一股性冷淡的气息。

  然而,在某些时候,性冷淡的气质达到极致就会引发同样极致的欲望。

  佟野舔了舔嘴唇,他起了征服欲,想要征服欲望的极致,也就是荣夏生。

  这是一个相当大胆的念头,不仅因为他对荣夏生的不了解,更是因为那人是他爸最得意最骄傲的学生。

  在昨晚,他七年后又遇见荣夏生的晚上,想起了之前看过的,荣夏生写的一首诗。

  对文学毫无兴趣的他当初因为爸爸整日把这个学生挂在嘴边,不禁有了嫉妒心。

  他偷着去翻看那些杂志,专挑荣夏生的诗看。

  什么潮湿的丢勒,什么长着苔藓的库尔贝,那些诗歌中的隐喻他根本就不懂。

  但当他开始接触荣夏生,将其人与其诗联系到一起,猛然发现,他所有的诗似乎都在写堕落与死亡。

  就像荣夏生自己在诗里写的那样:这一段人生,犹如梵高的左耳,被我亲手,抛弃在教堂的屋顶。

  梵高的左耳吗?

  佟野想:割掉耳朵纵然痛苦,但如果及时有绷带止血,大概会好过一些。

  这时候,荣夏生从书房出来,他一回家就扎头在电脑前,一口气写了一个多小时,此时忽觉口干舌燥,在写作告一段落时,他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有些兴奋地出来,想倒一杯水喝。

  他看见佟野,笑着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我可以当你的绷带。”佟野看着他说。

  荣夏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诧异地看向他。

  佟野笑了:“没事儿,我胡言乱语呢。”

  荣夏生今天心情不错,又给了他一个笑。

  可真好看。

  那个笑浅得像是蜻蜓划过的水面,只微微一荡,稍不留神就错过。

  然而,佟野看他看得有些出神,那么轻浅一笑就让他迷失了。

  维纳斯也比不上荣夏生。

  佟野想:这个人应该被摆在美术馆里接受人们的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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