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里的喊声。他们每巡过一栋楼,就会冲对讲机喊:“XX栋,无异常。”普通话不是很标准,带着浓浓口音。以前叶阳失眠时,常站在窗前听他们喊来喊去,然后根据他们的口音辨认他们是哪里的人。有时还会听到家乡的口音,会倍感亲切。
安保的声音越来越近,叶阳恋恋不舍地打断这片安宁,问:“你不回去么,他们过来看到我们站在这儿,还以为在撬锁,准备入楼盗窃。”
张虔却并未放开,而是问:“你什么时候搬?”
叶阳想了想,道:“明天要去上海出差,忙完发布会估计会闲两天,我找房东谈谈退租的事情,如果没问题,就可以了。”
张虔这才松开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回来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我去接你。”
叶阳却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眼神暧昧,欲言又止。
张虔隐约看懂了,就配合着闭上了眼睛,甚至还俯了身。
叶阳见他如此知情识趣,笑了,伸手摁住他的肩膀,在他额上长长吻了一下,道:“今晚只有一次,来点仪式感,希望多年以后,我们会怀念它。”
一点狡黠,一点诗意,像是他记忆里的小恋人。
文学系的姑娘,脑子里存着很多情诗,不说就不说,一说就要化掉你。不过情诗再高明,都不如她那句无论将来他老了还是秃了发福了还是有啤酒肚了,她都会爱他,她永远爱他让他印象深刻。
后来,他遇到过很多向他示爱的人。外貌,家世,教养,事业,都构成她们爱他的原因,但再也没有一个像她那样刨除一切外在因素,纯粹的爱他。
程柠喜欢他,也无非这几项。当然了,还有更重要的一项,开明。他不过问她和前男友的事,也不介意她和前男友一块工作。同样的,程柠也不会因为他身边无关紧要的女人而生气,不会因为他工作忙,陪不了她而闹脾气。这是他们相处的共识,所以融洽,但永远生不出更深层次的感情。
那种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水乳|交融的,泥沙俱下的感情。
不过他们也不想要那样的感情,因为很累。所以渐渐地,就忘记了很多情感,渐渐地,人就迟钝了。
三十而立,他面对生活,没有激情,没有热情。
像一潭死水。
而他对她是有期待的。
说是戛然而止的恋爱未能让他完全了解她所以对她有期待也好,还是重逢之后,对她产生了新期待也罢,总之他对她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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