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挨了梁箴的耳光。
原来他有五、六年都没谈恋爱了。
原来他避而不提梁箴,是因为愧疚。
原来程柠是他第三个女朋友。
以往她想张虔这九年到底在进行着什么样的人生。想来想去,也想象不出来。只是笼统觉得,那是一段漂亮的人生。事业节节上升,爱情在他眼前排着长队,就算理想失意,也无伤大雅。他永远不会局促,不会失意,永远体面。
她怕这样的人,因为找不到软肋。
分手时,她年纪虽小,但他的年纪好像没比她大多少。
俩人在心智上是一样的。
她自认为是他的软肋,用尽全力希望伤他一下,但后来发现他毫发无损。
她觉得这人不可撼动。
现在发现,原来他的人生和自己的想象是完全背离的。
她好像一下理解了当初盛超评价张虔:“看着长了一张进步青年的脸,其实骨子里挺老派的一个人。”
她当时不置可否。
“老派”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浪漫又隽永,是日光、车马、邮件都很慢,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它含有某种等待的意味。
等待不是故步自封,不是画地为牢,它是一种巨大的深情。
她知道张虔认真,他会认真对待自己热爱的人和事,但他不会停下来等待任何人。
现在蓦然回首,觉得自己的自以为多可笑。
或许,她从未真正了解过张虔。
回到家中,叶阳找出装旧物的铁盒子,从里头拿出那两枚戒指。
无论她有再多正当分手理由,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她不该一言不发就分手。
十八岁的她把怯懦和回避当远见,多年来虽然有后悔的瞬间,但大多时候都是沾沾自喜的,认定就算真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现在想,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张虔会在日益渐增的感情相互了解,并且相亲相爱?如果她当年勇敢些,张虔现在是否已经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爹?
不是张虔没给够安全感,是因为她不相信感情可以打败时间,出现一点风吹草动,就觉得走到尽头了。
但其实,张虔比她想象中要稳定。
一个人在人生最该肆意的年纪,有五、六年的时间,感情上都是空白的。
任何语言在时间面前都是苍白的。
叶阳叫了一个快递,把其中一枚戒指装进快递袋中,递给了张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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