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变得更加混乱,沙发上的男人却没生气,低头笑了下,露出一口灿白整齐的牙,松了松颈骨,修长十指轻轻放在键盘上,不紧不慢地敲着:
【有多坏?】
【嗯?】
何嘉言:???
有什么高大伟岸的东西,在他心里轰然倒塌了。
*
惊呆的不止何嘉言,还有姚光。
离开柏萃,姚光憋了一肚子火,又累又饿,找了家重庆火锅店,准备以火克火。收到消息时,她正捏着筷子,把一根蔫巴巴的青菜当成林霁尘死死摁在锅底涮。手一抖,手机差点掉锅里。
AL是谁,姚光其实并不知道。
认识他,也完全是个意外。
那年妈妈刚走,爸爸不知道在哪。
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姚家的别墅很大,只是大到容不下她一个小小的家。
后来她就被爷爷接去了东京,再后来,医院就成了她半个家。刺鼻的消毒水、四四方方的窗、窗缝中倔强生长的爬墙虎……那是她全部的世界。
医生每天都会问她,天是不是蓝的?
多蠢的问题啊,天当然是蓝的,至少……她希望如此。
她越来越不喜欢跟人说话,爷爷来了,她至多也就笑笑。医生鼓励她敞开心扉,给了她这个Q/Q号,说是一个跟她同病相怜的人,可以试着跟他聊聊。
荒唐,跟最亲的人都不愿提的事,怎么可能跟一个陌生人说?
姚光没当回事,直到有天,AL主动发来了个变魔术的小视频。
视频里他没有露脸,魔术的过程她也忘得七七八八,唯有最后那个定格画面一直存在脑海里,像是小刀镌刻上去那般,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寂静的黑暗中,他掌心洁白干净,捧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像捧着一颗滚烫的心,虔诚地奉至她面前。
魔术都是骗人的,她知道。
可那个时候,她的视线就是没法从那团火上移开,就像沙漠中口干舌燥的人终于瞧见一湾泉眼般,眼泪很不争气地就流了下来。
变这个魔术,手会不会疼?
他总不假思索地说“不疼”,可姚光后来问了很多经验老道的魔术师,都说会疼,尤其是刚学会的新人。
但他还是坚持说不疼……
那团火,就这么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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