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很是感慨,“没想到我沦落如斯,白司药居然还信我。我不走了,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我哪都不去,如此,方能保证我的清白。劳烦沐佥事弄一床被褥过来,我就在这里睡。”
张永不肯走,白术和沐朝夕琢磨不透,他到底清白无辜,还是惺惺作态?
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白术假死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否则沐邵贵的手就不会伸进棺材里,还极力说服沐朝夕把棺材挪动到沐府灵堂。
倒是谷大用站起来说道:“我有择床之癖,换了地方就睡不着,年纪大了,熬不住,我得回去歇一歇。放心,我会配合你们寻找凶手,明日一早,我就回来陪着张公公。”
临走的时候,谷大用朝着白术使了个眼色。
白术会意,特意去送谷大用。外头的积雪已经淹没靴子了,踩上去发出咯吱声。
屏退众人,谷大用说道:“白司药,你真信得过张公公?”
白术说大实话,“咱们都是宫里头出来的人,谁信得过谁呀,只是面子上不能捅破,捅破就没意思了,对吧。”
谷大用讪笑道:“白司药真是通透人,难怪得了两代帝王的圣眷,正德朝风光无限,嘉靖朝还能再嫁良人。我瞧着白司药有当年五朝尚宫胡善围的本事,真是左右逢源,谁当皇帝,你都屹立不倒。”
白术笑道:“别拍马屁了,我顶着风雪出来,不是听奉承话的。”
谷大用说道:“到这个地步,我就不瞒你了。白司药,我怀疑张公公有问题。”
白术一挑眉毛,“此话怎讲?”
谷大用说道:“前年宁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谋反,手中有张太后密召,说张太后已经过继了宁王世子为皇嗣,这密召后来被王守仁王大人缴获,说密召为假,其实是真的——这事估计白司药是知道的,先帝有事,几乎不瞒着白司药。”
白术不置可否。
谷大用瞧着白术的神色,便知是知情人,继续说道:“我当时执掌西厂,监视天下,包括锦衣卫和东厂。其实这个密召,张公公也有份,是张公公暗中为宁王和张太后牵线搭桥,促成了过继宁王世子为太子的密召。”
白术沉默了一会,说道:“张永是先帝的老伴。”
谷大用用白术刚才说的话回答她,“宫里头出来的人,谁信得过谁呀。张永老谋深算,皇上一直没有子嗣,性格乖张,废除了彤史女官,宫里即使有人生下儿子,也是不作数的,不能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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