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沐朝夕撕心裂肺的哭声:“……娘子,你我成婚才一个月,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
但见一具贵妇打扮的尸首躺在门板上,由两个侍卫抬下来画舫。
贵妇腰部一滩鲜血,就像绽放的花朵,一直蔓延到月华裙裙摆上。
寒风就是挽歌,纷飞的大雪就是飘摇的冥钱,在天空缓缓的飞。
一辆装着棺材的马车疾驰而来,停在码头,这是来接尸体的。
沐朝夕开始了他的表演,他一头往棺材板上撞去,幸好张允和谷大用两个老太监以及一群侍卫将他牢牢拉住了。
沐朝夕奋力挣扎着,双脚腾空,悲痛欲绝,“放开我!让我死!让我和娘子一起去死吧!”
张允和谷大用在一旁苦劝,沐朝夕嚎哭声似乎能够云层,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张允劝道:“沐佥事,凶手虽然落网,但还有同党,白司药大仇未报,你不能死,你得活着,把凶手一网打尽。”
谷大用也附和道:“沐佥事,你要自己保重,切莫做下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沐朝夕终于止了眼泪,亲手抱起门板上的新婚妻子,放在棺材里,那副轻拿轻放的样子,就像捧着稀世珍宝。
盖上了棺材盖,沐朝夕一把抓住张允的手,嗓音嘶哑,“你是南京守备太监,有权全城戒严,你赶紧派人在各大城门设下岗哨,所有来往行人,都要检查户籍文书,若有可疑的,立刻送到锦衣卫衙门。”
张允说道:“沐佥事放心,白司药是在我摆的接风宴上出事的,我一定会负责到底,协助沐佥事找到凶手。”
话音刚落,一阵嘹亮的脚铐声响起来,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少年人被护卫推下画舫,他脖子上套着十斤重的木枷,沉重的木枷压得他抬不起头来,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湿透的乌发冻成一缕缕的,就像钢丝一样,即将在寒风里冻成冰条。
沐朝夕一见此人,立刻冲过去一记窝心脚,正要踢到刺客时,张允等人又去拉扯,“沐佥事,莫要冲动,好容易从河里捞出来的活口,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等审问完毕再打。”
少年人被塞进另一辆马车,往锦衣卫衙门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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