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司湛自是知道元壁在担心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怀不怀疑,都是事实,左不过是活不了二十四了,剩下的日子能活多久是多久,天命如此,提防和怕又有何用。”
元壁一听,忙道:“主子可千万别这么说,事在人为,您绝不能信那些天命,那些都是用来骗人的。”
司湛垂眸,轻轻摩挲着手心里的汤婆子,凤目里满是柔情,喃喃自语道:“放心罢,至少……在看到她圆满之前,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宁婉婉怔怔地望着司湛他们远去的背影,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元壁说的话。
他说司湛的处境已经到了极度艰难的时刻,据她所知,前世因先帝宠爱淑贵妃,故迟迟不立储君,直到淑贵妃生下司湛之后,先帝才露出想立幼子司湛为储君的意向。
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凌梓如私下发动群臣,以“废长立幼,祸乱朝纲”为由进行力谏。
谏台大夫为了阻止先皇立司湛为太子,甚至当场触柱而亡,其他群臣更是脱冠跪地哭泣,哭喊着祁宋若立幼则国之将亡矣。
气地先帝差点以“后宫干政”为由废了凌梓如。
后来还是淑贵妃向先皇苦苦跪求饶了皇后,才让凌梓如免去被废。
再后来,淑贵妃突染恶疾,不久后便薨了,年幼的司湛就被先帝亲自带在身边照养。
自淑贵妃去世后,司湛的身体忽然就变得十分孱弱起来,无论怎么调养都无济于事,当时几乎紫金宫里所有的御医,乃至整个汴都的大夫都一致断定,司湛乃阳寿短命之相,最长活不过二十四。
先皇这才不得已立了嫡长子司烁为皇太子。
同时还下了另一道圣旨,就是册封司湛为逸亲王,赐封地潜南,和一枚免死金牌,并命逸王日后及冠时立即前往封地,永世不得入汴都城。
现在看来,先帝也知道自己太过宠幸淑贵妃母子,会给司湛带来杀身之祸,为了防止自己提前走了,司湛在失去了他的保护下还能够活下去,于是便早早的下了一道司湛弱冠时去封地永世不得回京避祸的圣旨。
可惜,先帝驾崩的太早了,没能等到司湛及冠就去了。
太子司烁成功登基,凌梓如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后。
大概是因为司湛本身就活不了太久,威胁不到皇位。
又或许是因为先帝赐给司湛一枚免死金牌让太后有所忌惮,所以太后并没有立即下手除掉司湛,表面上保持着和司湛母慈子孝的样子,原来暗地里一直在监视着司湛的一举一动。
也正因为如此,整个汴都城没有谁家的公子敢与司湛走的太近,更没有谁家的女儿敢和司湛结亲,他就像被整个祁宋抛弃了似的,孤独地行走在这天地间。
宁婉婉握住拳心,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心里默默地说道:皇叔,你放心,从此以后,婉婉陪你同行,绝不会再让你孤独地踏上那条有去无回的独木桥。
*
元旦,整个祁宋休沐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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