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摇摇头,“这绳子勒得腿底下木木麻麻的,总有好些日子没得进食,适才又吓得我够呛,实在站不起来。”
叶武师一扭身,弓着背说:“上来,额其背着你。”
雪梅慢慢地趴了上去,叶武师负着双手一托,稳笃笃地将她从正屋里背了出去。偏巧这时候正碰上两个提着牛角泡子轮值的戈什哈,离着老远喊问:“是谁?”叶武师脚底迟登一下,见势头不妙,遂大步流星的往院墙方向奔去。
他带着雪梅有些负累,来不及跑去打开院门,就被后面的大个子戈什哈急忙抢步,持着呱唥唥响的大刀片子砍了过来。叶武师一闪身,脚下一个散绊子登时将他踢得老远。另一个戈什哈手里有锣,站得老远边喊边敲:“有贼!快来人呐!”这院内动静一大,各厢房瞬间烛火通明。
叶武师很是处之泰然,只抬抬手把大拇指与食指相扣,搁在嘴边一哨,便很快地从墙院外越出一个人来,那人手拿长把刀,大辫子缠在颈项上麻花儿似的盘出好几个层。
叶武师在他后面喊了一声,“春望,你得小心!这些人下手忒黑!”不及春望回应,便很快地与对方交上了手。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那些戈什哈都拿着短把腰刀,只见春望手疾刀快总比对方先到一尺,只用刀背儿拍晕了完事儿,并不轻易取人性命,四野之内啪啦啪啦的碰铁声又迸出许多火花来,瞅着极是揪心。
而叶武师背着雪梅顺着墙根摸到门闩,正在开门的空当,却被追过来的戈什哈一刀刺伤了胳膊,叶武师暗哼了声,不待他反应那戈什哈直奔他项上砍来,只见春望来势如风,用刀面子砰地一砸,戈什哈晕倒在地。
叶武师拉开门闩,把顶门杠就势一扔,“齐活,快颠儿!”
出了便邸,一转角便是漆黑一团的角巷,叶武师背雪梅上了马车。春望抡起鞭梢一甩,只听马蹄子落在地上‘哒哒’有声,黑暗的长巷中马车已渐远渐行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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