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虽说他在马车内那样……对待了她,彼此皆明晓了对方的心意,可柔真的羞赧与脸皮薄虽说姗姗来迟,但还是来了,反而不若之前逼着藏昙接受她时那样热烈了,而是见着藏昙便心生迟疑,很有几分遁逃的冲动。
可今日瞧了他这样不大高兴,想着要哄他,而贯来坦诚的柔真自个儿本身也不是一个脸皮薄得连欢喜和心悦也展露不出的女子,暂且抛下迟来的羞赧,还真是胆子颇大的。
在心中迟疑实在没甚么用,柔真干脆直接问道:“那大人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闻言,藏昙抬眼看她,瞧见她正盯着他的一双杏眼熠熠生光、唇边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他瞧着她的目光未动,只是抬手又将酒杯中酒液尽数喝下,唇线分明的唇瓣被酒液濡、湿,显得晶晶亮亮,咽下酒液时,颈间分明的喉结滚动,眼尾也深深压下些许红意,显得……与寻常阴沉脱尘的模样很是不同。
“莫问了。”
他的声音好像有些哑。
虽说……这句话好像听起来仍有些不善,但柔真觉着自个儿好像知晓了他究竟喜不喜欢了。
他如今看上去的模样,瞧得她好像也有几分想要喝酒了,并且,分明还滴酒未沾,却觉着好像已经喝了不少。
禁不住抿唇笑起来,她像是忘记了一般迟迟未松开拽着藏昙袖角的手。
“我以为你会希望我乖一些。”
“你甚么时候是个乖顺的人?”
突然被反诘,柔真禁不住很是仔细地回忆了一下。
小时候欺负藏枫、爬树捉鸟、甚至胆子肥的时候还敢戏弄藏昙……后来虽说瞧起来有了帝姬端庄守礼的模样,但还是欺负藏枫、嘲笑萝蔓、逗弄灵苑,还热烈奔放地向藏昙示爱……
她好像骨子里确实不是一个乖顺的人。她不会因为上官秋瑚是她的生母便与她站在一方,彼时选择藏昙也不是因为他处于万人之上,而是因为她觉着藏昙并不是真心讨厌她。如今同藏昙相处时,若要她时时乖顺,好像也实在强人所难。
但藏昙显然脾气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暴戾,她原本料想,他应该会喜欢掌控他人,被他人依顺,如今看来,藏昙好像老早便发觉她不会是这么个人了。
并且,藏昙好像并不讨厌她那点筋骨。
她心下觉着很欢喜。没有女子能不欢喜于自个儿的恋人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性子,并不将自己看作所有物,并不妄图掌控自个儿的心绪与意愿。
眼见着柔真的眼睛越来越亮,藏昙忽然有几分好笑。
“我第一次将你看进眼里,是你趁着师父睡着,指使被你绑了小辫的藏枫用师父的头发绑小辫。”
柔真低头笑了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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