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时候最常用的就是扎肩膀。找个关系好的姐妹, 帮忙使劲儿掐着肩头的一处穴位, 掐得青紫后,用针扎破,挤出里面的黑血, 直到那血由黑红变成鲜红。就是“排毒”了。
这法子有时候有效果, 有时候没有, 没有的话说明不对症,就得拿了自己好不容易攒的银子,托人去府医或者外面药堂大夫那里求两幅药来。贵的药材买不起,大夫也体谅,一个方子删删减减,用些便宜的药性相似的代替。
饱含着希望的黑药汁子喝下去,再没有好转,就只能等死了。要命的病都是如此,不过是受寒,没有人会放在心上,年轻都有数不清的坎盼着熬过去,谁还管得来年老会不会痛。
哪有像现在这样,上上下下都有人打理的妥帖。
屋里有供暖,穿着单衣也不觉得热,青黛穿好衣服,从软枕底下摸出遥控器,将温度调低。
摸着自己的手背,那里好像还残留着嘴唇柔软的触感。
她不知道顾诚淮是什么意思,是做给李尚文看帮她出口恶气,还是……
可毋庸置疑的是,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人那么拒绝过,他肯定不会再回头。事实也确是如此,她和李尚文分手那天,他在楼下抓着她气愤质问过后,就再没做什么动作。无论是带她来看病,还是后来送她回学校的路上,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所以她以为,经历了那些尴尬之后,他们会成为点头之交的陌生人,唯一的关系,就是他是她弟弟的朋友。
当着方潇潇和陈云起的面吻了她的手背之后,也礼貌放开。青黛摸不清顾诚淮是什么意思。
他在楼上等你……
……
这庭院最高的建筑也只有三层,这栋楼最上面一层是花房,听说是老夫人打理的,她喜欢蔷薇。
青黛沿着扶梯而上,短靴踩在红木地板上,发出轻响。
顾诚淮坐在靠窗的暖阁那边,看着窗外的细雨,扭头,拿起镊子往煮茶的小壶下丢了两块儿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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