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纪兰笙身上留了个花瓣跟着她,她好像意识到这机缘的事情了。”
这本就该是纪兰笙的机缘,她与这玉石的缘分本是老天赐给她的,只是薛平喻钻了空子才偷走了它。
“她说,她觉得那些从天而降的瓜果给了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机缘是抢不走的,这东西最后也该换给纪兰笙。既然如此,那她的生劫应该就是这个男人了,搞定了他我就能回去扒秦平之的皮。”
林诃看着薛平喻把那些稻子收了起来,都弄成了米浆盛了一桶又一桶留着。
她飞身前去,把手放在男人的后脑勺上,和之前一样的看破薛平喻了的内心。
男人心中所想的东西在林诃的眼前不断的划过,孔雀缓缓的放下了她的手,放任男人离开。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又问玲子:“纪兰笙回家后,有没有听她父亲跟她说有关知府的事情。”
玲子闭上眼睛努力的感受了一番,她只是个百年修行的花妖,妖力并不足,只是因为来自彼岸花海,识通忘川河畔万千彼岸花对地府所见所闻比较多才被秦平之丢过来给林诃打下手。
她在纪兰笙的身上留下了花瓣,能感知到些事情,但是距离里的越远,所感知到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少,过不了一天花瓣就会因为离开她的身体失去供养而枯萎。
玲子摇摇头:“大抵就是些抠门精什么的,没太听清。”
林诃把这些零零散散的线索拼凑了一番,四百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滋味。
“薛平喻要把那些米浆分给城外吃不上饭也不想做事的灾民,但是他是为了赚取名利把知府拉下马。我不该让他去,他去了,便能勉强和纪兰笙算上个门当户对,他没安什么好心,可是我如果我出手了,那些城外的灾民是不是就这么死了?”
林诃觉得自己有些不对,按照她以前的想法,那些人是死是活,都与她没什么干系。
或许是因为听了玲子评价纪兰笙的话,她才知道原来在这世上有这样千姿百态活着的人,哪怕是像纪兰笙这样生活优越的人,也有她所需要承受的痛苦。
她第一次见到像纪兰笙这样的人。
佛祖只会教她佛法,教她成佛要学会普度众生,可是她从未见过众生是什么。
当时她问佛祖:“什么是众生。”
佛祖说:“便是芸芸天下。”
林诃那时候还小,初开灵智,抱着厚厚的经书,只会对着来须弥山上请愿的人流口水,磨着牙。
然后便是灵山上四百年的苦苦难捱,只有风雪与经书作伴。
那时候林诃只见过来请愿的人,她觉得那些人都是不劳而获,自己做不到只会把希望寄托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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