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十二年末,岁寒大雪。飘飘扬扬的大雪足足下了三天整,厚厚的积雪没过人的半拉小腿,连延绵的大荒山都白了头。
裴天霸从黑风寨里出来的时候,满肚子的委屈。
敢情女儿大了,不成婚只是他这个做爹的一个人的错了?她为娘的就什么责任全无吗?而且居然还当着寨子里这么多弟兄的面吼他,裴天霸越想越觉得心酸。
“大当家的,您瞧瞧这天气,甭说是野兔了,连根毛都不会有的。”郑劲仁跟在裴天霸的身后搓着手抱怨着。
大当家的每次和夫人吵架,都是这个套路,说要去山里打猎。可倒霉的就是他了,每回夫人都不放心,悄悄的叮嘱着让他跟着。
风里去雨里来的他也就忍了,这冻死人的鬼天气跟出来当真是要人命啊。
裴天霸瞪了他一眼,“我说有就有,再叽叽歪歪的就给我滚回去。”
吼完心里又美滋滋的,觉得夫人还是关心他的,否则也不会派郑劲仁跟着来了。
天气阴沉沉的,呼啸而过的北风跟抽人大嘴巴的手掌似的抽在人脸上,大荒山一片银装素裹,饶是两人在这山里待了大半辈子了,渐渐都有些迷了方向了。
郑劲仁长的又瘦又小,裹着的棉袍子跟个粽子似的,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小眼。
裴天霸停下了脚步,身后的独眼一时不察撞了上去,哎呀一声就翻倒在地。因为穿的太厚的缘故,折腾了很久才从雪地里爬了起来。
裴天霸觉得他像一只被翻了个的乌龟似的,双手双脚同时在半空呼啦着,特别滑稽。
“大当家的,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吧!”郑劲仁见他笑了,拍着身上的雪提着建议。
裴天霸咳嗽了一声,佯装正经道:“今儿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先回吧,要不是看你这小身板禁不起折腾,我今天定是要逮到猎物才回去的。”
郑劲仁忙不迭的弯腰作揖,“多谢大当家的体恤。我平时里就跟寨子里弟兄们说咱们大当家那是最讲义气的。”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才发现先前的脚印都被雪给覆盖了,裴天霸拍着胸口道,“在自家的地盘上,我就算闭着眼都能走回去。”
说完还真似模似样的闭上了眼睛,又折了跟树枝,让郑劲仁在前头牵着,美其名曰要靠感觉找回去的路。
走了一段后,发现树枝拽不动了,郑劲仁回头一看才发现裴天霸已然睁开了眼睛,不听的翕动着鼻子,面有沉色道:“有血腥气!”
郑劲仁知道大当家的其他方便不靠谱,但是对危险的感知那决计不会错的,想当年大当家的凭借着一对板斧,那可是大杀四方的主儿。
于是也醒着神,抽出腰间匕首,半弓着身子跟在了裴天霸的身后寻着血腥气而去。
果然两人又走了一段就看到了地上杂乱的脚印,还有雪地里夹杂着的点点的殷红。远远瞧去像是开在雪地里的红梅。
裴天霸紧走几步后就听到了打斗声。于是伸手示意独眼停下,两人找了颗树藏好。
被黑衣人围攻的是个年轻的男子,身上有伤,但是下手却快狠准,一看便知是个见过血的狠角色。
年轻的男子身形瘦削,一张脸白的跟地上的雪似的,剑眉微挺,即使在几个黑衣人的围攻下也丝毫不见慌乱。
只是到底气力有限,眼见着就落了下乘。裴天霸微微点头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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