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将我送到门口:“好孩子你也新年快乐,路上慢点。”
“好。”
门扉闭合,我恋恋不舍地看着叶其文的妈妈,看着她的眼睛,一双与叶其文极其相似的眼睛。
我的新年一点也不快乐。
那段时间我变得暴躁无比,来串门的七大姑八大姨谈话内容只要涉及婚恋问题,我能立马掀桌子撵人。
另外还变得过分的呆滞和沉默,看见什么都会触发伤心的情绪,比如小龙虾,比如对联,比如云南白药,比如那本砖头一样的《志愿填报手册》,甚至还有床和电脑……
除了床和电脑,我把其他东西统统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我可以理解叶其文为什么不愿意再回到这里来。
因为在这里,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是揭开伤疤的利刃。
换作是我,只会比他更甚吧,如果能直接清空记忆就好了。
可是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年三十的晚上,我爸妈在外面看春晚,从开场舞一直到《难忘今宵》,我全程枯坐在窗户边发呆,密密匝匝的铁窗栅栏将升腾又坠落的烟花切割成无数等份的碎片,我把它们当成流星许了一个愿望。
我希望,假如注定我和叶其文的结局如此,那我愿意,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
第44章 我的大学(七)
我消沉了一个寒假,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好像一只冬眠的熊。有时候还会梦魇,动不了又醒不过来。
我们家餐馆开业之前,除了走亲戚,爸妈把全部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开解我上。
不过他们所谓的开解就是让我全方位立体化地相信,我和叶其文并不合适,而且是一点都不合适,所以我们分手是迟早的事儿。
我妈的观点是,叶其文非本地人,因父亲的工作调动而来,就迟早会因父亲的工作调动而去。而她不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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