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开绳子,你也算有本事。”江远修笑着朝马路对面的车子走过去。
邬雅没说话,等他把他放下自己,她才抬起头去看江远修,“别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正经工作了。”
江远修嘴角上扬,颧骨都要高到天上去了,“嗯,好。”
说完,他就打开车门,“进。”
邬雅纠结着,再看看自己身上,“我还是不进了吧。”
“放心,这不是我的车,是我助理的。”
“……”
秦逸走在路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缩缩肩膀继续往家走。
车上,寂静一片,只余邬雅均匀的呼吸声和江远修的轻笑。
邬雅靠在车窗上,累得睡了过去。
江远修看了一眼她,下车,靠在树上,点了一根烟,眉目隐在清冷的月光下,已不似当年清秀。
当年?
那个寂静的小渔村,那个身穿百褶裙的姑娘,那辆他偷来的机车,那场无疾而终的初恋在时光缝隙中拼命挣扎着,海浪声越来越近,风声却越飘越远,直到带走了少年所有的愁绪。
……
海滩上,亮白的贝壳在阳光的曝晒下,闪着夺目的光芒,海浪一下接着一下拍打在沙子上,邬雅赤着脚,弯腰捡拾被海浪打上来的鱼虾,身上的百褶裙缝缝补补,两个麻花辫乖巧地躺在胸前,白净的小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不远处传来了风铃声,清脆可人。
邬雅用手挡住炽烈的阳光,眯着眼去瞧来人,之后甜甜地笑开,“阿越哥哥。”
容越赤着脚靠近,瞧了一眼邬雅桶里的鱼,拿出一个诺基亚小手机,按键声一声接着一声,很快一句话落在了邬雅的眼底。
“下午我去县城把这些鱼卖了吧。”
邬雅摇头,“不行,这都是死鱼,不新鲜的,这些要放在屋顶晒成小鱼干。”
容越干净的脸迎上阳光,几近透明,好似吹弹即破,清澈的眼睛里有些情绪在沉淀,直到完全消失,他才露出一个笑来,从邬雅手中接过小桶,径自朝不远处的小房子里走去。
邬雅拍了两下手,甩着两只莹白的胳膊,跟上容越的步伐,笑眯眯的,不谙世事。
“妈,我们回来了。”邬雅朝着房间喊了一声,无人回应,她看了一眼容越,容越扯扯嘴角不说话。
邬雅蹙起眉头,朝沈妈妈房间走过去,还没等走到房间,里面就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紧接着争吵声响起,一声高过一声。
他们又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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