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奶油一般黏在天上,吹来的风沁凉,发丝拂在脸上微微的痒。
“这感觉有点久违,结婚后好像我们都没这样谈过心了。”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
陈墨此刻待在阳台上,成都昨天是多云,他从黑夜站到天蒙蒙亮,一颗星子也没找到。
他恍惚想起大学的时候,瞿宁天天晚上和他压操场时,偶尔也会说起某个星星的故事,他记忆里那些夜晚永远是群星璀璨,盛开着夏夜河岸的风,和二十来岁不曾挫败的梦想。
他大概是没有梦想的,他是一介凡人。
但瞿宁那时恣意洒脱,还不曾被生活磨平棱角,笑起来都是要人命的张扬模样。
他那么喜欢她,他一直都喜欢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
陈墨也不知道。他只能轻描淡写地移开话题:“你们那边怎么样,这几天,安全吗?”
“还算可以?”瞿宁果然又找不到皮筋了,她开始地毯式搜索,顺着摸窗帘后面,“你知道的,除了武汉其实都没有很严重,我一直照顾青雅,除了买菜没出过门,也没感染的机会。”
窗台没有。
瞿宁开始翻找化妆台。
陈墨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笑,声音终于明快些:“你是又把皮筋丢了吧,几天丢一个,家里扎头发的比口红还多。”
“哎呀,我东西都乱放的。”瞿宁一个个拉开抽屉,又去找收纳盒,“我就带了这一个,没有就要去买了。”
“我知道。哎,人家生日都送口红包包,你生日送包发圈就能高兴得不得了,是我见过最独特的女孩了。”陈墨手搭在栏杆上,“要不要我给你寄一套过去?”
“不用啦,我去超市随便买不更快?”
瞿宁答得轻快,陈墨看不见她此刻动作停了,对着手机无声做了句口型。
——如果我是最独特,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寻那些不独特的呢?
这是她永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答案。
瞿宁陪着陈墨心平气和地聊了二十多分钟,从梳妆台一直翻到大衣口袋,从皮筋聊到陈星月,最后她以放弃告终,半跪在地上对着手机道:“我要去洗漱,然后去找青雅,我看你一直打哈欠,不如回去睡会吧。”
陈墨语气轻松了很多,他低低笑出声来:“好,听你的。”
挂断电话后,瞿宁维持原动作,愣神了好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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