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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时在小区门口测了体温,没走几步就接到妈妈的电话,那边照常问候了几句,对疫情的事情一带而过,其后就含糊其辞,开始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靳时知道这是要催婚了。
严格意义上他并不是单身,他有一个在他的概念里是发小但家里纠正说是娃娃亲的未婚妻,后来他去市中心上重点高中,然后出省上大学,就再也没见过这女孩,直到大学毕业后回家,妈妈猝不及防地提起来要订婚。
这感觉比被催婚还难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终身大事被拍板,他内心的抗拒可想而知。
但母亲并不允许他违逆,几乎是拎着把他按头跟女孩见了面,靳时压着满肚子新世纪年轻人的爱情观说不出来,唯一庆幸是在看见女孩的时候就确定了两件事:这姑娘不是他要的型;这姑娘同样不愿意他。
现在的九零后在对待家长的事情上总有一种不用言说的默契,尤其他们还是发小,于是各种用借口来相互打掩护敷衍家长的行为把原本的订婚推到了五年后的现在,终于还是妈妈先忍不住。
但靳时能怎么回应呢?
说他一腔热血历经社会沧桑仍不凉?说他固执地把爱情想象成飘着深秋落叶的回校路上?还是说他觉得自己是头什么也锤不了的牛,幻想能变成天上那朵半明半暗的云?
他想,说了也没用,她不会懂也不会同意。
靳时撇开脑中这些有的没的,直接用疫情搪塞了过去,妈妈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回答,但的确明白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拿自己的亲儿子冒险,即使他们这个小城市还没有确诊的人。
一如既往,他逃过一劫。
放年假之前公司堆积的事情其实挺多,靳时的工作桌上贴了许多便利贴,条条分明,这导致concall的时间有点长,等他从工作里回过神来,指针已经指向了六点十七分。
他有瞬间的恍神,又对恍神习以为常。他起身拉伸一下肩膀,去客厅看看冰箱里放的食材,还没考虑好今晚要做什么,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靳时愣了愣,以为是邻居有事,说了声稍等。
他去开门,开到一半突然瞧见眼熟的烟蓝长发。
叼着一包薯片的女孩甩了甩头发,医用口罩在一侧耳边垂着。她两手都拿着行李箱,行李箱还放着大塑料袋装着的零食,女孩看见他明显一愣,随后微微一笑,空出只手把薯片拿下来。
“你好,我是你的新室友,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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