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方胥还是没有困意,她眯着眼将头偏到一边假寐,半天,忍不住睁开一条缝看了陆忱一眼。
装睡是很逼不得已的做法。
因为寂静无话的气氛有点尴尬,她根本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男人在床边不远处坐着,正垂眸看文件,商务电脑就放在他旁边的透明小几上。
他忙于公事的时候,眼底情绪很少,清冷周正的样子显得寡淡而冷漠,疏离感很重,很不好亲近。
方胥莫名就有点拘束,想到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重任时,又忍不住叹息。
她已经住了半个月的院,后脑勺因为要缝合伤口也被剃秃了一块,这种邋里邋遢,形象全无的模样当然更不好往他身边凑。
任务的进度条只能生生卡住。
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娱乐,也没有办法和警队取得联系。
所有电子设备都被没收,方胥有点崩溃。
医生说她的脑袋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不然可能会留下后遗症,结果观察了快半个月也没有说具体出院的日子。
她正闭着眼一通怨念,就听见不远处的男人合上了手上的文件夹,问:“睡不着?”
思绪被迫中断,方胥闭着眼没有应他,发出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
脚步声在她身前落定。
昏黄的光线一暗,有人俯身挡住了光,“打完点滴才能关灯,先这样睡吧。”
方胥忍不住了,眼皮颤抖的睁眼说了一句:“陆先生,不是光线的问题,您这样帮我挡光我会折寿——”
男人俯视她,神情有点淡漠,“那是我的问题?”
方胥赶紧摇头:“不不不……也不是你的问题……”
男人的手下意识扶了一下她的下巴,低声说:“别乱晃。”
极好看的眉眼正对着她,带着天生的冷清质感,她有点头晕目眩。
“是我的问题……我饿了,所以睡不着。”
她低声解释,撒了个小谎。
说完又怕他大半夜的去给她买夜宵,她看了看桌上的果篮,忙补充了一句:“很想吃苹果。”
作为一个重度手控党,方胥最近喜欢上了吃苹果。
因为陆忱会给她削。
观看这个过程对方胥这样的手控党来说,简直不能更赏心悦目了。
他的手修长白净,骨节分明,拿刀的姿势很稳,就好像永远也不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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