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在祖太后的梦里,漫山遍野都开满了桃花,树下还有个少年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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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太后凭借死亡挣脱开了囚.禁她一生的金牢笼,但活着的那些人还得勉强把日子过下去。
自办完祖太后的丧事后,芈泽的生活就成了一潭死水,唯有扶苏是她生命里唯一的一点光亮。
但总有人连她仅剩这一点点愉悦都要剥夺了去。
这日,芈泽见到她的小太阳哭得撕心裂肺,灰头土脸的好似一只流浪猫。
“怎么了?”她给扶苏拍去衣袍上的尘土,柔声问道:“莫不是你爬树上又摔下来了?”
扶苏听罢,哭得更大声了,“孩儿才不是为这个哭呢!”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的圆眼睛里掉出来,看得芈泽一阵心疼,“扶苏不哭,和母后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孩儿、孩儿把赵盛揍了一顿……”扶苏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心虚地觉察到自己恶人先告状的行为实在是有些不厚道。
赵盛是赵政叔父赵木佑的孙子,也是扶苏自小的玩伴。虽说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实属寻常,但若是扶苏“犯熊”先欺负了别人,芈泽却也绝没有半分纵容的意思,当下问道:“你为何打他?”
扶苏吸了吸鼻子,“……因为他说父王不喜欢母后了,也不喜欢扶苏了,父王马上就要立姚姨做新的王后了。母后,他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父王最喜欢扶苏了,父王前些日子还教扶苏骑马了,父王怎么会突然不喜欢扶苏了呢……”
扶苏已经九岁了,随着他渐渐长大,他才发现母后含混的言辞里满是漏洞。
他不懂朝堂上的波谲云诡,也不懂人性的黑暗复杂,他只想知道如何才能重获他最尊敬的父王的喜爱。
“父王当然喜欢扶苏……”看着扶苏纯真的眼眸,芈泽硬着头皮继续道:“……当然……当然也喜欢母后。”
“母后骗人!扶苏才不是任人诓骗的三岁小儿!”扶苏拿手背揉揉眼睛,抽噎了一下,“是不是扶苏读书还不够用功,所以父王生气了?扶苏以后一定认认真真的,再也不偷懒了,扶苏再也不淘气贪玩了……”
经过教场上的那次对话后,扶苏只收敛了一会儿便又故态复萌。读书虽有益进,但仍稍显不足。他的年纪还太小,而国家的意义实在太大。
“不,不是的……”芈泽轻轻摇了摇头,泪水盈满了眼眶。
她宁愿扶苏长成一个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的粗人,也不要他自我克制、抹杀天性。
难道这就是不可逆转的天意?莫非赵政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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