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二十字:分流减势,次递疏导,安闸垒坝,筑陂筑塘,灌溉稻田。”最后,昌平君这样收尾。
“说得甚好。”赵政点点头,起身下了御座高台,来到众臣面前。
往日略显嘈杂的队伍如今却是疏疏落落,自逐客令下达以来,已有不少客卿闻讯连夜离开了咸阳。
赵政眯了眯眼,一切果然如他所料。
只是不知道,他精心准备的这个淘盘,到底能淘出多少金沙来?
这时一道男声幽幽响起,在寂静的大殿内略显突兀,“启禀大王,臣下也有事要奏。”
着一身绿袍的李斯手执朝笏,缓缓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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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李斯的那篇《谏逐客书》写得着实精彩,连我都忍不住拍案叫绝。”流华殿内,昌平君滔滔不绝地向芈泽讲述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
“且不说他行文流畅,辞采华美,光说他从秦国统一天下的高度立论,就让人难以望其项背。也难怪能说服大王‘收回成命’。”说到最后四个字时,昌平君朝芈泽挑眉一笑。
见他说得兴起,芈泽轻笑道:“我还是头一次听大哥这么夸一个人。”
“当然,妹妹的治水之策也不差。”昌平君也笑了,“我看大王心情也已经转好,妹妹的服软之计看来是奏效了。”
芈泽这才放下心来。
笑着送走昌平君,嘉卉鬼祟地近前,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公主,您可知道如今哪个地方还时兴文身?”
芈泽略一思索,答道:“吴越同俗,而越灭吴后,仍兴断发文身,以为尊荣。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古越人沿河海而居,时常纹龙图腾以避蛟害。后世潮流炫酷青年们追捧的纹身,在这个时代,却被中原各国视作是野蛮粗俗的象征。
“没、没什么。”嘉卉面色一变,魂不守舍地告退。
昨日覃越倾身入水营救公子扶苏,在换下浸湿的衣袍时,她出于好奇就躲在门外窥视。
那时她分明看见,他的胸口纹了一条蛟龙。
“这丫头怎么失了魂似的!”殷佩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笑着打趣她,芈泽便也跟着笑。
这时的她们还不知道,一场灾祸正在悄悄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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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斜照,吕府前门庭冷落。
忠伯指挥着仅剩的几个仆从,将行李一件件地运上马车。
吕不韦立在门前,负手而立,出神地望着高高挂起的门匾。
“大人,咱们该走了!”忠伯蹒跚着来到吕不韦身边,二人相携着走向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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