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我对嫪毐要造反的事,真的是一无所知。”赵姬眼圈泛红,带着重重的鼻音。
“如今澄清这一点真的还有意义吗?反正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不是么?”芈泽蹲下身去,状似安慰似的拍了拍赵姬的肩,凑到她耳旁说道:“大王也依旧在为这事怨着您呢!任我怎么劝也不听......”
赵姬痛苦的神色成功取悦了芈泽,她继续道:“不过呢,我看太后您不是对嫪毐造反的事一无所知,而是对所有的事都一无所知吧!”
“你……你在说什么?”
“您对朝政大局一概不知,对枕边之人毫无防备。您给了嫪毐滥施威风的权力,肆意恩宠他却不加以约束……”芈泽的声音突然拔高,喝道:“......原来身为一国太后的赵姬大人,只是个可以让自己养的男宠随便糊弄的无知之人?”
“可、可我对这些朝堂的事真的是不感兴趣,所以、所以我才让嫪毐替我掌权……谁料他骗我……”赵姬猛地抬手捂住了头,紧拽住她的发丝,“……他竟然骗我!”
“您还真是迟钝得可怕啊!您的老情人吕相邦先是邯郸献姬,后又后宫献毐,难道太后您从来不曾留心他的用意?您的这番话简直可笑至极!情/欲怎么能和权力纠缠不清?情/欲又怎么能凌驾在权力之上?莫非嫪毐的诱/惑真的那么令你难以抗拒?以至于让您心甘情愿地拱手献上自己儿子的江山社稷?”
“识人不清,任人唯亲,这也是您的错啊!”芈泽轻嗤一声,“……还说什么对政事不感兴趣,这深宫里恐怕容不下您的这份天真。”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曾经的她也像赵姬一样天真,对权力渴望嗤之以鼻……
但好在,她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天真么……”赵姬若有所悟,喃喃自语。
灯火幽幽一动,芈泽语气变得欢快,“说了这么多,差点忘了我今天来探望母后的正事。”她的唇角上扬,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嘴上虽这么说着,芈泽心里却明白,方才她和赵姬说的没有一句废话,每一句对白都是经过她精心设计的。
“你……你不能杀我。”赵姬回过神来,连嘴角的法令纹都透着一丝惊惧。
“大王才把母后从雍宫请回来,我又怎么能杀了您呢?”芈泽伸手想去抚平赵姬脸上的褶子,却被她躲过,“买通茅焦花费了太后不少钱吧!”
“你、你都知道了?”紧攥的手暴露了赵姬不安的内心。
芈泽微微点头。这种事一查就清楚了,茅焦为人并不牢靠,要撬开他的嘴,威逼利诱选其一即可。
“这么看来太后您也不算太蠢……”芈泽又摇了摇头,叹道:“……也不对,还是有些蠢。您费了这么大劲,就只是为了回来杀害扶苏,借此来报复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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