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符,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来,冲谢杳道:“山中岁月容易过啊,这一晃神,已是十二载。”
谢杳选择性忽视了他白袍上染的点点墨迹,讶异于这净虚真人原不是个白胡子老头,瞧着竟比她父亲还要年轻许多。
“来,”真人将方才画好的符展平拿起,“瞧瞧贫道这字,写得如何?”
谢杳记起昨夜里沈辞嘱咐她的,面上无甚表情夸道:“好。”
净虚真人将字放下,长叹一声,腔调一转,半分架子也无,“我早便说,将你放在我这儿养着,你那父母亲死活不肯。十二年过去,好好的孩子,养成了半个哑巴。”
谢杳抬眼一瞥,没吭声。
真人带她到案前坐下,斟了一杯茶自己喝了个干净——并没有捎带着给谢杳斟一杯的意思,“你也不必如此生分,我算过,你同这松山观,缘分不浅。”
谢杳依旧没吭声,决意将半个哑巴凑个整。
净虚真人不依不饶问道:“怎么,不愿同松山观牵连?”
谢杳这才开了口,“缺弟子?”
真人抚掌而笑,“你便是愿意做我徒弟,时机未到,我也不收。”
谢杳方才等着的时候,蘸过的茶水被谢夫人收走,此时还真有几分口渴,便径直拿过茶壶来,自给自足地斟了一杯。
丹炉的烟雾更浓烈了一些,好在闻着并不呛人。
许是一路车马劳顿,太过不适,谢杳始终都有些昏沉,她正准备斟第二杯茶,手将将搭上茶壶——
谢杳猛然惊醒,手犹搭在茶壶上,壶中的水还温着。
她警惕地看向净虚真人。真人仍坐在案几那头,见她望着,便道:“第一回出门,可是累着了?怎么不声不响便昏睡过去,平白吓我一场。”
谢杳见他神色坦荡,心里已动摇了三分,只问道:“多久?”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不久。”
谢杳给自己斟上了第二杯茶,抿了一口。
净虚真人又道:“不如给你带些丹药回去,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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