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说了几句,她全没听到。
她茫然在外面走了一圈,漆色大门一如往常是从外锁了的。她守了半天,不见有人来,只得又回到玉儿处。见她还是那般昏沉模样,不禁哭了起来。
她原本就是个热心的,又照料了玉儿这么久,几乎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小姐病成这样,自己却全然无计可施。
长日里见他待玉儿很好,除了常把她独留在一处,半个月都不来看一回。
这也罢了,这回为什么打她呢?张氏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笼子里蜷缩成一团、悄没声息的玉儿,下定了决心。
她拭了把泪,咬了咬牙,从发髻间取了笼子钥匙,打开门,将玉儿抱了出来。
怜爱
两日前,派去查探的那人已将情况如实说了。
她母亲是异域街市上买来的女奴,因此她从小就不受待见。
和她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孩子常欺负她。
……
燮信听着这些自己一年前就确知了的消息,心中的怀疑已然消散。
只是……他有别的事挂心,又不愿让一个傻子牵惹心神,便故意不去看她,只自去为自己的要事筹谋忙碌。
这日他听闻男童禀告,言说家奴传话来,宅院里有人快病死了。
那家奴正是大宅里负责采买的,他不敢随意告诉人,又见不到主子,只好守在府里。偶然见到了侍奉茶水的男童,问了几句,便都说了。
“那人说是小姐,名唤玉儿……”男童一字不漏地告知主子。
燮信没听完便站了起来,他匆匆披上外袍,也不换装束,一面往外走一面传人备马。
心下全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快马加鞭赶到了大宅。
玉儿已被张氏抱了出来,她正拿了毛巾给玉儿擦着身子,边擦边流泪。
玉儿不吃不喝,着了梦魇一般,眼睛虽闭着,却不住说着胡话。
张氏听了更是气苦。
“他把小姐弄成这样,小姐何苦还不住念着他?”
玉儿只是声声唤主人,一会儿叫他抱,一会儿又说自己乖乖的。
“玉儿不会叫了……不要、不要走了。”燮信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床榻边,就听得她在梦里哀求着自己。
“主子……”张氏惊喜交加,欲说出些什么,却被主子屏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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