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扎在她心口的刺，触及则痛。
顾念初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坐在这里，听林年年说这些她本不愿意听，只是好像也没有刚开始想象中撕心裂肺的感觉，反而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讲述自己的不幸。
没有同情，只有作壁上观的冷漠与平静。
顾念初递给林年年一张纸巾，淡淡问道：“那你呢？想留下这个孩子？”
林年年眼中含泪，使劲点头。
顾念初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她，不太能理解林年年的想法，“你还是个学生，留下这个孩子，接下来的人生，你该怎么办，有想过吗？”
林年年被她问的全身僵硬，嘴巴张合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原来的打算，“所以我想来求你，帮帮我，劝劝明城留下这个孩子。”
听到这里顾念初忍不住扬眉，露出一丝讥诮地笑，有些好奇她的想法，竟然找她帮忙。
“他真的很爱你，他说你是生命里唯一的光亮，没有人可以替代。”她努力翘起嘴角，扯出一抹不算好看的笑容，和着眼泪卑微地说道：“你的话他会听。”
傅明城会听她的话。
开什么玩笑！
顾念初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真的太单纯，还是心眼太多，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
“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顾念初拿起身旁放着的包，弯了弯唇角，善意地说了一句，“你自己多保重。”
她站起来转身欲走，却被林年年从后面拉住了手。
顾念初皱着眉转过身看着她，而林年年毫无血色的面容，又让顾念初不忍心对她坐视不理，所以就好心劝她说：“我真的没有办法，傅明城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心硬起来，比谁都狠，他说不要就一定不会要，你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重新开始，不要因为一个错误，毁了自己一辈子。”
林年年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念初，慢慢松开了手，身子晃了晃才艰难地站稳，“我知道了，我打，我会乖乖去医院，把这个孩子打掉。”
“可是，姐姐……”林年年说着说着眼泪瞬间决堤，完全不曾顾忌周围是否有人，“姐姐我害怕，我不敢告诉爸妈，也不敢跟朋友同学讲，我不敢去医院，我真的害怕。”
顾念初伸出手捧着她的脸，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
这个年龄原本应该是怀抱着梦想和希望，充满生机的模样，脸蛋应该是满满的胶原蛋白，明眸皓齿，夺目耀眼，就像第一次顾念初见到的那样，而如今却只剩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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