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医生看着她,安抚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顾念初依旧低着头,显然医生的安慰,已经难以再让顾念初感到安心和放松。
肖医生转着笔,问道:“有头痛的症状吗?”
顾念初:“有,这两周几乎天天都在疼。”
肖医生拿着笔在病例单上飞快记录着,接着问道:“食欲呢?”
顾念初摇摇头,虚弱地说道:“不好。”
肖医生继续问道:“有呕吐的迹象吗?”
顾念初肯定地点头,答道:“刚开始只是吃不下饭,会反胃,后来吃什么吐什么。”
肖医生轻轻嗯了一声,问:“有过什么不好的念头吗?”
顾念初突然抬头,眼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间破碎,反倒是露出了几分人气和顾念初的真心来,她惊恐地望着对面年轻文雅的男子,有些心虚地答道:“没有。”
顾念初的小心思很快便被肖医生看穿,他温柔地看着顾念初,说道:“这里只有你和我,没有别人,隔墙也没有别的耳朵,你不用担心,我要听实话,你要相信,我会帮你,不会伤害你。”
其实是有的,而且不止一次。每当被悲伤吞没的时候,顾念初的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声音来,它残忍地嘲笑着顾念初的软弱和无能,将所有伤口层层剥开,鲜血淋漓,它循循诱导,一遍遍在顾念初的耳边轻声说,只有从这个世界消失,才能彻底从痛苦中脱离出来。
顾念初偷偷捂住的伤口,撒的谎,都是她不愿承认的恶魔。虽然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看上去愚蠢至极。
手指在伤口处一点点摩挲,顾念初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想好好活着,一直都想,好好的活着。”
肖医生写字的手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一下,字迹收尾处明显比之前虚浮了不少。
肖医生是这家医院最年轻的心理科医生,一年找他看诊的病人难以计数,抑郁症的患者他见过太多,可顾念初给他留下的印象却很深刻。
肖医生望着顾念初,微微一笑,他明白顾念初的意思:“你是我的病人,能知道你这么想,我很开心,抑郁症看上去可怕,但只要你自己还心存希望,意志坚定,它就没办法伤害到你,会好起来的。”
虽然是好心安慰人的话语,但对于顾念初来说,他的口吻却这更像是儿时伙伴离别前故作轻松的慰藉。
这种话从来不能作数。
小的时候,我们总会对类似的承诺,抱有极大的幻想与坚信,就好像我们相信说过再见的人,就真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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