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天,温自华和弟弟被关在屋后的一间地窖里,里头没有窗户也没有灯,永远是纯粹的黑色。
他要么昏睡得不省人事,要么饿得胃里刺痛不已,门很长很长时间才会打开一次,勉强透过门缝中的光往外看,天色一直是昏暗的,不知道是清晨还是傍晚。门被打开,有人送饭进来,吃完了饭又立刻失去意识。
期间地窖里又莫名多出了几个孩子,其中有几个还很小,醒着的时候就大声哭喊、叫爸妈,温自成也跟着哭,他说:“哥,我害怕,我要回家!”
温自华环顾了四周,墙面严丝合缝得蚂蚁都爬不出去一只,他只好先安慰道:“没事的,爸爸很快会来救我们,等有人来救我们,就能回家了。”他一直也抱着这样的希望。
哭声传染开来,哭的孩子多了、声音大了,门也会被打开,只是他们改抄着扁担进来,手掌宽、一人多高的扁担,他们摸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甩开扁担就往哭闹的孩子中抽打过去,一打下去就“啪!”的一声巨响,孩子们尖叫着四处爬着躲,可就这么小的地方,怎么躲、怎么缩也都是逃不过的。
温自华每每把弟弟护进墙角,扁担挑子就狠狠地一下下往他身上砸,他知道哭得越凶则被打得越凶,咬牙不出声,实在忍不住抽泣几下。
扁担打出的伤口严重的发青发紫,但多数不会留下疤痕,只要不打断骨头、不打死了,就往死里打。渐渐的,大家都怕挨打了,也就不哭了。
温自华还是忍不住想起母亲,他担心害怕得不得了,一遍遍回想起母亲被拉扯着往桌角上撞的情景,咬住嘴唇偷偷地流泪。
“哥,有糖。”
兄弟两个蜷缩在墙边躺着,饿的时候,温自成从口袋里拿出母亲买的糖果,从纸袋子里掏出一颗塞给哥哥,再拿出一颗、又拿出一颗,温自华接过第三颗糖果,不再放进口袋里,他剥开它含到嘴巴里,甜味在舌上一散开,他的泪水啪嗒地掉下来,他伸手赶紧抹抹,靠到弟弟耳边悄声地说:“我想妈妈了。”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有一天地窖里走进来四五个男人,提了两三盏油灯,其中一个男的,穿了一身黑,他走过来蹲到他们面前,提起灯往两个孩子面前猛地照了照,习惯了黑暗的他们被闪得睁不开眼睛,男人扬手就给了两巴掌,怒道:“睁开眼!看看,看看这是几?”
他竖起两根手指头先问温自成,他因为害怕紧闭嘴巴不回答,“几?”男人不耐烦地又问。
温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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