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穿过老旧的木门,小女孩清脆甜美的笑声扎进解琳的耳朵:
“Jony、Jony!yes,papa?”
“Open your mouth:hahaha!”
她念着儿歌,一边玩起解琳搁置在院子一角许久了的破篮球,它勉强弹起来,气不够,蔫蔫地滚远了——
“妹!别跑出去了!”
少年小跑着帮妹妹捡过将要滚出的球,递给小女孩后,抬头间他注意到了解琳望过去的目光,于是窘迫地扯了下嘴角,笑了一笑。
杨寅不知从何时起便一言不发了,可她桌下的手第一百次拉了拉解国兵的裤边,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更比一下焦急。解国兵喘了两口气,耐着性子往前探着上半身说道:
“小琳,小初也渐渐长大了,你看你是个女孩子,往后总要嫁出去,而你弟弟是要娶妻生子的,你怎么都不该和他争这座宅子。”
解琳实在觉得他很可笑,抬抬嘴角,“哪门子的弟弟?”她道。她从小就没和父亲生活过哪怕一天,更是和这个异母的弟弟不熟,解琳根本没有把解国兵一家当做过家人,她和解初、解宝儿只不过空流着一个父亲的血而已,其余和陌生人无二。
“小初怎么就不是你弟弟了?啊?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你是我生的,他也是我生的,他就是你亲弟弟!你个做姐姐的,就不能为弟弟做些什么事吗?”
荒唐的很。解琳哼一声嘲讽眼前两个满目贪欲的人,她又点燃了一根烟,可连尼古丁都无法让她觉得畅快。
看着解琳满不在乎、不为所动的样子,一直不说话的杨寅饮尽了杯中的水,涌上一股异味的凉水流进嗓子里,润过发燥的喉咙,再往下,直流到快要气炸了的肺中、发热的肠子,所到之处竟像某种粘液挂满一路,更不爽快。她终于开口道:
“我说解琳啊,你本来就该跟着你妈去生活的,是你奶奶代替她照顾你那么多年,把你抚养成人了,什么好东西都给你了!我们家小初和宝儿从小到大可没从她那得到过一分钱!她死了就留下了这座破房子,你还这样贪得无厌跟你弟妹争什么?我们不是在求你让,而是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得的,国兵是她唯一的儿子,小初才是她亲孙子,你明白吗?”
解琳吐出一口烟气,眯了眯眼睛,尽力压抑了自己。“这房子是奶奶留给我的,遗嘱上写的清清楚楚,不是我贪得无厌,而是你们,明白吗?”
解琳将没抽完的半根烟再次按熄在烟灰缸中,懒懒起身,拿起那只满了烟灰的老旧黑色烟灰缸,低头去找垃圾桶,找了一圈发现它远在墙边,无奈又只好再放下,笨重的物体“咣当”砸落桌面,炸响声让对面的二人吓地肩头一颤。
“干嘛啊?”
杨寅神经格外敏感,腾地站起,扯起嗓子就叫:“知道你不学好,现在怎样?又想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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