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聂川就不再去别馆那边了, 管事们有事都是来家里汇报,来来往往的, 倒是热闹了许多。由于这层便利, 聂川和属下议事的时候经常带着卿黛,有意无意的让她多学东西。
当然, 让她培训他们算学也更方便了,这样一来, 卿黛的日子一下子变的充实了许多。虽然不免疲累, 但心里是非常满足的。那些管事们也相当尊重她,几个年纪小的甚至滑头的叫她先生。
难得今天无事, 她和素喜边整理衣物边聊天, 说起了聂安城的事, 二人一阵唏嘘。
“大少爷可惜了, 他以前是混了一些,但也没干过太过格的事儿。现在好了,被亲爹娘这么一刺激, 倒要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了,连科举都没参加。”素喜收起冬天的衣服,不住的感叹。
“哎,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卿黛不禁回忆起初见时聂安城的模样, 他一脚踹开了她家的门, 凶神恶煞的把她从杂物间的门里拖了出来,当时她吓的心跳都快停止了,跟他进聂府, 她可是抱着上刀山下火海的心。
然而没想到,没过几天她就被转手了,叫他狠赚了一笔。后来再有的寥寥几次接触却发现他这个人好像没那么坏,还颇有几分可爱之处。
认真想来,聂安城才是最初改变她命运的那个人,之后的一切皆是阴错阳差和自己的选择。事到如今,她对他本就不多的怨恨早就没有了,反而希望他经此一事能够真正脱胎换骨。
想着聂安城的事,不禁又想起了庄梦麟,也不知道他考的如何。不过她相信他,这些年来,她比别人更知道他为了出人头地所付出的艰辛,她相信上天会公正的对待勤恳有志向的年轻人。她帮不了他什么忙,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去打扰,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一遇风雨便化龙。
聂川放下手里的账册,略显疲惫的揉着眉头,聂木进来汇报一些事务,他也没停手,边听边养神。
终于正事说完了,聂川问道:“今天是科考第几天了?”
“第三天了。”聂木欲言又止。
“真快,这朝堂又要换一批新鲜血液了。”
聂木见他如此,终是没忍住,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二爷,庄梦麟那小子可不像个池中物,有才华有运道,还有股子韧劲儿,他对您成见颇深,为何您不把他扼杀在萌芽里?”
聂川难得的轻笑出声,“成见?他对我不止是成见吧?”说仇恨也不为过,卿黛是原因,但又不全是。他更像是庄梦麟为自己竖立的一堵墙,一个因女人、因财富、因阶级而产生的心障。
聂川是久经商海的老狐狸,和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早已练就了识透人心的本事,庄梦麟这样稚嫩的年轻人心思他不用猜便能知晓,也许比他自己了解的还要透彻。
“二爷您既然明知道,为何还要放任?岂不是养虎为患?”聂木理解不了,宦海复杂,当今圣上也算不上明主,只要花银子,这官场从上到下处处是漏洞,以二爷的实力,绝了一个平民学子的前途比吹口气还要简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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