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离开了。
西屋的喜床上,朱红绣幕,高烛煌煌,秦无双穿着凤冠霞帔,手持团扇怯面,正安静地端坐在床沿上。
虽然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已经三年多了,但是真的开始同床而眠了,牧斐这心里便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尤其他心底里暗暗对那件事情有几分骨子里的犯怵,他生怕对秦无双也会这样,便忐忑不安地坐下,并不揭秦无双手里的团扇,心里一个劲地琢磨揭下团扇后下一步该做什么来着。
半柱香过去了,牧斐还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做,额头上隐隐已有细汗渗了出来。
“哎……”秦无双叹了一息,自个儿将团扇放在膝上,扭头不解地看着牧斐,“你打算就这样干坐到什么时候?”
牧斐恍然惊醒似的,松了松手心,这才发现手心里已是汗腻腻的,他不敢直视秦无双的眼睛,微微别着脸,咽了一下口水道:“我,我,只是太紧张了。”
“噗嗤!”秦无双一时不支笑出了声。
牧斐脸颊有些发烫,看着地面神色不自在地问:“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其实秦无双心里也很紧张,虽经两世,不过前世虽年纪二十有余却并未嫁过人,对风月之事自然知之甚少,不过一听见牧斐说紧张,她反而松了一口气打趣了起来。
“我只是没想到以前整日沉迷在风月中的你,有朝一日竟然会对风月之事紧张。”
他对风月事不紧张,他紧张的是眼前这个人而已。
牧斐扭头,想要辩解,当目光触及到秦无双那张浓妆雕琢的脸,呼吸陡然一滞,惊艳在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顿时肆意绽开。
他见过的秦无双淡如素菊,洁如皓月,时而也能娇媚动人,可从没见过这样的秦无双,——明艳的如同一团火似的,直烤得他口干舌燥。
他就像那明知死无葬身之地却偏要扑火的飞蛾,浑然忘我地凑了上去,然后无师自通的将他那隐藏在心底里的恐惧,悄无声息地变成了热烈的渴望,纠缠着彼此,一直到最后……水到渠成。
秦家药行与牡丹山水园让秦无双赚得钵满盆,回门待嫁时她旁敲侧击地暗示过父母,希望他们能够跟秦家里头分出来,住进她买的宅子里,只是被父亲拒绝了。幸好这些年秦无双一直定期私下里给曹嬷嬷一些银子救济三房的生计,好歹也过得还算勉强光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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