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呜咽若诉的风声。
可这个夜晚,一个天上来的女子陪他在这里歇息。
他还从来没有看到有哪一个生灵这样注视过他,向他露出微笑的表情。不是听到那些轰轰的水声,呜咽的风声。是在露台上,月光照在青石板上,漏更滴落青石板清脆作响。
那一声一声不知在敲打什么,可时光这样平和又朴素,像月光下有人穿针引线,绣了一两朵不起眼却漂亮的小花。
白日天光起,纱窗泛红渐更亮,她又眼瞧着他从一只鹿化做人形。
神女跟他说,“君与我成婚,意如何?你为我君,我为你妻,妻一生守你。”
神女总以为他是不会说话的,若有呓语,可探是像蛟龙一般的嘶声,又可探是像鹿一般的呦呦鸣声。
直到现在她提起这样一件事,才晓得他原来会说人语。
后世里,古书中,记载的只言片语,听蕊跟君卿问过的话,泽海荒生灵修得灵气便可言语,是记那书的人,最初时便故意把它记录得含糊混淆了,实际那书上记载的,指的是君泽。
蛟言人语,问之为何。
他沉吟,“为什么?”
神女道,“想教君去做一个人,欢喜于君,并非在乎君原本是什么,天上许多神仙,原本也并非是人。既为君来此,想同君一起,过这样平淡年岁。”
君泽什么都不懂,对人间这样的事并不感兴趣,亦没有多少理解,他生化于万物虚无时,未带情根,不解人间事;他是一块顽石,如何也点化不开的那种。
正因为什么都不懂,他更无所谓,神女说如何,他便随她如何。
神女向天帝请命,剔除了自己一身仙骨,仙骨一剔,却留她一身法力,便永远留在了这地界;四仙待贞守相随,便一起留在了这里。
成婚之时,喜房之内,神女纤色微红,明眸剪水,妙曼之犹如婀娜芙蓉,他仍是什么都不懂,不知何为亲吻,何为抚摸。珠压腰际稳称身。都是神女一点一点,又日复一日教会于他。
平素与他一起的时日,从来都是神女迁就于他,他仿佛日日都是长在寒山上不会开花的铁树,从来对谁都没有情感。
仙待们素访神女处,便都知晓,君泽不喜笑,一生没笑过几次。神女静,且庄稳,不会逗人笑,亦从未逗他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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