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服料子原是天山冰蚕吐的丝,天山冰蚕得十年才长成,也就是说,每只冰蚕十年才吐得一次丝,丝尽而蚕身亡,只成全这一刻。
这用料罕见到,只有每任君仙成婚时才能用。
“换上看看?”烟琴又喜悦问道。
君卿换过后在镜里看自己,镜里映着他穿红衣的样子,“准新娘家的那件也会有这么漂亮吗。”
烟琴笑,“准新娘家的那件漂不漂亮,得等我们君卿自己看了。”
他听闻嘴角弯了弯,眼里有柔光。
二十岁,君卿成婚这日,泽海荒众人皆与之同庆,筵席大摆,红绸满地而铺陈。
他站在成礼的观台上,大红色的绒毯一直从他脚边沿向下边很远的地方。
绒毯上编着的同样是荒古时期的图纹,喜红为底,金色为纹,飞龙走兽,日月天地,好不繁杂绚丽。
拿花篮的待娥们沿绒毯两侧站了一路,小爬一把花,将花向空中一洒,花就随着灵力漂浮起来,落得很慢,花托底下开始缓缓聚起光芒,都是粉色的萤火,萤火变成细小的粉末散开,最后慢慢落地时,成了一朵再一朵娇丽的小花。
那些花从很远的地方一点点开在他脚边。
像是春风掠过的地方,瞬间便是春色一片。
他知道他的新娘快过来了。
最后,一个红影由浮桥那边,慢慢向他行来,身后跟了两个年纪小的待娥,替她提摆。
他嘴角开始有不易察觉的笑,眼里荡出温柔的情绪。
初见已是几余年前,那时候她还坐在树下,小脸红扑扑的荡秋千。
如今已亭亭玉立。
可娶为妻。
她从未见过他吧。
他一日一日想变得更好,是希望她最后见到他时,能喜欢这个足够好的他。
今夜她就可以见到他了。
他今已有高山如雾一样的眉与眼,浅丹唇色。总有人不敢多视他,怕一念而堕入凡尘间。
这样的他,她会喜欢吗。
他不知道。
礼台下数人屏息观望着,有好奇有期待。
新娘走过浮桥,开始由礼仙司的人大声在念喜词。声声震荡在天地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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