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漂泊海上的日子并不好过,人终究不是鱼,想在海上生活,必然需要许多工具,而这些都是海上无法自给自足的,实际上莫说工具了,便是食物都要依赖陆地。
偏偏海贼不是逃奴就是犯罪者,全是见不得光的,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揣着钱去买东西,这也让走私商人能以更为苛刻的价格从海贼的手里获取大量的鱼获、蚌珠以及抢来的财宝,换给海贼的盐却都是只有底层奴隶才吃的毒盐,吃了以后很容易生下呆呆傻傻的后代。
更讽刺的是,那些与海贼交易的走私商人基本是贵族的爪牙,为贵族搂钱的。
没有深厚的背景,谁敢与海贼做生意?甚至在需要时用物资指使海贼干脏活?
太昊琰很难说海贼和奴隶哪个过得更惨,两者最大的不同大抵就是海贼是自由的,但自由和生存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又得分人了。
反正,太昊琰不相信眼前这群海贼达到了不自由毋宁死的境界。
奴隶逃跑是因为奴隶生涯太悲惨了。
犯罪者逃跑,那更正常了,除非生在终点,拥有杀人有理,放火无罪的权力,不然哪怕只是行窃都得砍手,傻子犯了罪才不跑。
自由,那是什么?
吃饱了穿暖了,人的脑子才可能考虑这些无关生存的东西,在此之前思考这些哲学问题要么是疯子要么是不怀好意。
“你们需要食物,我能给;你们需要衣服,我也能给;你们需要盐,我也能给;你们需要地位,我也能给;你们需要安居,我也能给。”太昊琰诚恳的问。“难道这些不是你们需要的?”
苇道:“我不得不说,你所有想要招揽我们的贵族里说得最好听的。”好听到每个海贼的需求都给考虑了,不一定是每个人都最想要的,但一定是大部分人都渴望的。
太昊琰道:“那是你们拥有得太少。”
随便一点甜头就能满足,她这要是同公卿贵族谈,敲骨吸髓都不可能满足他们。
苇闻言愣了下,不是很明白,渔民出身,对贵族的了解远不如太昊琰,自然无法懂太昊琰的感慨。“可即便是这很少的东西,我也很难相信你在事后不会反悔。”
礼不下庶人,对贱民没必要讲礼。
千百年下来,贵族与贱民之间的信任……狼和羊有多信任彼此,贵族与贱民之间就多么的信赖彼此。
苇的问题一针见血的让太昊琰沉默。
她并没有日后反悔的意思,但她也没办法向苇证明自己是可信的。
沉吟片刻,太昊琰无奈道:“我没办法向你证明我是可信的。”
虽然可以甜言蜜语说得很好听,但甜言蜜语又不能当饭吃,苇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傻白甜,几句话就能哄得卖了所有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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