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除了比较靠近宫城的地方住的是氓庶中的上层或是与贵族偏远旁支沦落而成的庶人而稍微好一点,普遍是混乱、嘈杂、肮脏的,大街上屎尿横流,一个不留神就会踩到五谷轮回之物。
坑坑洼洼俨然是人走多了就有了路的道路狭窄道路两旁尽是低矮棚屋,能看到的人也都衣衫褴褛,身形佝偻,满脸风霜与麻木,明明没几个年纪超过三十岁的,却一个个看上去仿佛七老八十。
陪同的奴隶看得忍不住目露厌恶之色,好脏。
鱼倒是看得无波无澜,帝国就没哪座城邑不是如此的,哪怕是帝国最为核心的双子之都,玉都与蒲阪也不过是放大些罢了。
两百多年下来,早已看习惯了,甚至还能细细观察,从中发掘一些不那么压抑绝望的东西。
只是,越来越少了。
通过两百多年来的对比,鱼很早就发现了,贵族与游士们还好,为理念为利益抛头颅洒热血,活得非常有追求,但底层的氓庶却是活得越来越绝望,越来越麻木。
列国纷争,群雄并起,纵横捭阖,史笔不会着墨氓庶存在的意义,但不着墨并不代表氓庶就因此而不存在了。
鱼悠然的走过脏乱的郭,很快便出了郭。
般水绕城而过,更留下了一汪天然湖泊,也有说湖泊是上古湖泊城的残留。
《大荒纪年》曾记载,炎帝与人说过,很久以前是没有辋川海的,有的是大大小小数以千计的湖泊,但后来地形和气候变化,湖泊群的水慢慢的汇聚,无数湖泊最终汇成了辋川海。
炎帝说的很有感触,仿佛亲眼目睹了湖泊是怎么变成海的,也更让人好奇炎帝高寿。
根据人族与羽族关系相对不那么剑拔弩张时的往来,人族在羽族的史书里找到了关于辋川海形成的记载,与炎帝所言一致,只一点,那是至少一万年前的事了。
鱼一直走到湖边也没被人拦下。
坐在湖边掬了一捧水清洗起了脚,比起别的鲛人,鱼更习惯用两条腿直立行走,但习惯并不代表就舒服,对于一条鱼而言,终究还是尾鳍的形态更舒服。
可要在陆地上混,就必须一直保持人形。
尾鳍的形态不方便行走,也太过醒目。
耳朵和眼睛好歹还可以遮掩一下,可尾鳍委实是没法遮掩,也没法在陆地上行走。
脚趾沾水,行走时带来的疲惫与不舒服都仿佛被缓解,但还不够。
鱼看了眼同样在水边清洁路上不小心踩着了屎的脚和履的奴隶,忽然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双腿合并为了巨大的蓝色尾鳍,鱼甩着尾巴往水深处潜去。
足以令任何一个人族死亡的稀薄空气与水压完全没影响到他,还跟着一群游过的鱼群一起游了会比谁游得更快。
不论过去多少年,他呆得最舒服的环境还是水里,哪怕水里并没有那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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