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充满渴望的,对于锦绣上到处爬的虱子的存在这点小瑕疵并不介意。但对于什么都不用做就轻松得到了一切的人而言,比起锦绣的美丽,看得更清楚的是虱子,且无法忍受。
直白点就是缺什么想什么。
因为没有自由,宛若黄金鸟笼里的鸟儿,周遭冰冷残酷,便想象笼子外面的世界充满了自由的气息,温情脉脉,为此历史上不少多愁善感的贵族都写下了对美好田园向往的诗赋。
不能说写得不好,写得还挺好的,就是虚假了点。
很多渴望所谓美好田园的人,真让他们去体验一下高台之外的田园生活,能活过一旬算他们命硬。
高台之外有什么?
做为一位流浪的旅人,鱼可以非常确定以及肯定的回答。
毒虫猛兽遍地,到处都是野地,方圆十里不见人烟是很正常的事,当然,换到西荒那就百里不见人烟也很正常。
这真实太残酷,没人喜欢,鱼应和贵族们的问话时也都是顺着他们的意思来回答,只想听到好的不想听到不好的,没问题,两百多年的摸索,他在野外比在人群中生活更加如鱼得水,深谙如何在野外过上优雅精致的生活。
只要有能力过得舒适,过得优雅精致,地狱也是能挖掘出许多有趣的东西的。
太昊琰对鱼如何在野外过得优雅精致听得津津有味,但她对不同地方的风俗民情甚至谷米粮油布匹的市价以及钱币更感兴趣。
不过小半个时辰话题便完全被太昊琰掌握了,而鱼亦有种自己恍惚感。
我是谁?
我在干嘛?
我不是在讨好这只无毛母猴让她降低她的戒心吗?
为何我好像在像主君禀报工作的采风官吏?
可即便是为国君采风的官吏也不会收集谷米粮油布匹物价几何这种风呀。
一个时辰后鱼彻底放弃了将话题给拉回正轨,他算看明白了,眼前这只母猴就是只天生的野心家,问的问题犀利又一针见血,他听了再回头去品品自己曾经的所见所闻……原来是因为这样才会呈现如此模样啊。
真万事万物皆有因,不论是繁荣还是锦绣成灰。
反正谈话的目的是为了让猴子降低戒心,既如此,谈什么都无所谓。
一顿饭吃了两个时辰都没完,天都黑透了,望舒与常仪不仅升了起来,还快升到最高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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