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救。”
每个加入田径队的学生都需要出具身体检查的证明,博顿并没有任何特殊的疾病。
徐捷一时没有说话。房屋里很安静。窗开了一条缝,外面冷风呼啸,透过这条缝,声音很响。
他又开口,接着说:“那之后学校找我谈话。我在那所大学工作十多年,和他们都相熟。许多队员和学生写信给大学的教务处,说这不是我的错,医生也这样讲。但学生的家长找到学校也找到我,他们说这件事不可能随便了结。不是钱的问题。学校很为难,希望我自动离职,这样他们不必开会决定是否给我处分,家长那边的纠纷也可以平息。然后我就提交了辞职申请,中断了在美国的关系。”
徐捷停了一瞬,说:“来江海县有秦政的原因,他是我的朋友,对这里比较了解,而江海县是一个足够小的地方。我需要一个小一点的庇护所。”
徐捷说的平静,也许因为这事在他心里过了成百上千遍了,而祁天听的心惊。
“但我想,不会有别人真的也把你当做一个……”
祁天没说出“杀人犯”这个过分残忍的词来。徐捷怎么会和这个词扯上关系。
徐捷摇摇头,“没有,除了博顿的父母,也有人这样讲过。他们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如果我们周六没有训练,如果我当时不坚持要加大强度多跑那两圈,也许就不会出事。”
他轻轻叹了口气。
“我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博顿究竟长什么样了,他原本是很普通的一个白人男生,普通到我现在都有点想不清他的样子。我只记得他和我差不多高,喜欢在校园里骑单车,每次见到我都会问好。平时,节日,他问候过我很多次。我还记得他和我打招呼的声音。每当我想起来这些,我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谋杀犯。”
“不,”祁天认真地说,“这是一场意外,临近比赛任何一个教练都会加大强度进行一段时间训练的,他又不是没跑过这个强度。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是杀人犯,你是一个好人,我相信这一点,很显然你的学生和朋友们也相信这一点。”
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信任,言辞恳切。
“舅舅你不能这么说自己,你说的越多想的越多,越会认定这件事的。”
徐捷沉思几秒,整理思绪,这才重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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