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想起来,这好像是班里这学期拿的第一个奖状。这样,后黑板的上方就不再会这么空荡荡的了。
说来奇怪,都高中的人了,同学们平时来往明明并不紧密,祁天甚至叫不出许多同学的名字,但那种属于集体荣誉的幸福和快乐却是那样真切的,它可以逾越平日里的很多界限,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像阳光洒落时在天地间流淌的那条金色河流一样。
徐捷说还是要庆祝一下。祁天查了一家日料店还不错,两个人就去开了个包间用餐。菜品都是祁天点的,碎牛肉饭、寿司、玉子烧、烧串等等。
日料店似乎都不喜欢用太明亮的灯,灯光呈现暗橙色,照着墙上的布料,隐隐绰绰。
“舅舅,如果,”祁天说,“如果我还想重新做职业运动员,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徐捷夹了一点东西吃。他放下筷子,两手交叉放在桌前,注视着祁天。
“怎么突然这么想。”
他提问时用的也是陈述的语气。
祁天想了一下,事情究竟应该从何说起。
“三月的冠军赛后,有人在网上匿名发帖,自称是业内人士。他造谣我平时不训练,队内耍大牌等等,加了一些真真假假的爆料和图片,导致后来大家一边倒地攻击我。很快我就跑了,没想那么多。后来有人扒出,发帖者的IP和我队友沈清泉的微博一致。但很快帖子就被论坛的管理员删了,是朋友帮我截了图。”
“今天我看到一段采访。我发现沈清泉的爸爸是论坛的创建者,也是田径版的管理员。所以,是他删的帖子,也是他在论坛上牵着舆论的鼻子走。”
祁天咽了口唾沫。
徐捷问:“你什么时候看到采访的?是不是比百米决赛前,在检录处的时候?”
祁天一惊,“啊,你也看见了么?”
徐捷摇摇头,“我一直在裁判台上。我预判你成绩不会太好,但没想到有最后那么糟糕。中午见你还是好好的,我猜是中间出了岔子。”
祁天明白了,他点点头,接着说:“今年锦标赛上,国家队有两个男子百米的名额。我不想他拿到。是谁都不能是他。”
祁天忽地犹豫了一下。他目光游移片刻,没有对上徐捷看着他的眼神。
“其实……”祁天盯着桌子角一块木屑掉落的地方,伸手去无意识地抠,“好像也不全是这样。我说了这么多,但一点都没有把事情说明白的感觉。如果说明白了,我应该会觉得很空,觉得我毫无保留。”
但现在感觉就是一只杯子倒过来,大部分的水都掉了,可是杯壁上还是凝结着细小的水滴。那水滴才是核心的无法甩脱的部分。
“这两个校运会的冠军根本不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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