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用“娃娃你还太嫩”的眼神看他一眼,“那个写了没有七八年也有五六年了,还不是一直拖着。”
大爷给祁天科普了一下这边的拆迁法则。楼房的补贴比平房要低很多,一般按着1:1.5的比例进行补偿。也就说比如一户人家原先在孟山路有个八十平的房子,拆迁后就能拿一百二十平。但这边人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平房补的多我们补的少?所以他们下定决心就是不搬。这里地理位置不好,本来就是可搬可不搬的性质。再加上现在不让强拆,没法断水断电逼着他们出来,所以就一直僵持在这里。
祁天从没听过这种弯弯绕,津津有味地听了许久。
七点四十五,他结账告辞,再度走入孟山路。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路灯还不算完全不行,怎么说,走几步总会有一个闪着微弱的光。两盏还发点亮的灯只能勉强照到灯下的一点地方,两盏灯之间几乎是全黑的。祁天只能摸索着往前走,走的不快。他想袁朗真是有意思,连选地方都要给他点颜色看。
就这样他闻到越来越熟悉也越来越浓烈的下水道的味道,转弯,到了九号楼下。
大门是开着的。
祁天探头进去,门里黑乎乎。他转回头,面朝着眼前的小路等。
小路寂静而幽深。
他听到背后隐隐有窸窸窣窣的响声。
刚想回头,祁天的嘴一下子被捂住了!
人体的本能反应让祁天开始挣脱,但很多人按住他,让他动弹不得。他还在用力,感觉T恤被掀开一角,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顶住他的后腰:“不想死就别动。”
祁天一下安静下来。
他记得战争片都说捅人腹部是最可怕的死法,人的肠子流出来又无能为力,不能立刻去见阎王,而是会经历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才会死去。从后腰往前捅个口子,同样要穿过腹部,效果估计是类似的。他决定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展现自己的勇敢。
但这并不是袁朗的声音。
祁天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松开手你闭嘴,别吵吵,否则一刀捅了你。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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