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持礼,微微躬身,“天机不可泄露。走,与不走,命理究竟如何,落在这一支签上,也未必落在这一支签上。二位施主与令郎还要自行抉择才是。”
他直起身,将那支签放回筒中,又轻轻摇摇,将筒归于桌上。
男人本想再看眼那支签,右手已伸出,此时不得不伸手不自在地理了理头发,手又缓缓垂到了身子右侧。
女人咬了咬嘴唇,惊异的神色慢慢收敛。她依旧恭恭敬敬地回礼道:“多谢住持。”
僧人敛眉低目道:“不必客气。”
两人走出佛殿门外时,天空中又飘起了淅沥细雨。山风阴凉,女人将湖蓝色披肩裹的更紧了些。
男人撑起一把不大的伞来,罩着女人。
“你信吗?”他问。
女人看向他,眼神潮湿,似有一层薄薄的雾气。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男人默然。女人说:“我们和那住持素不相识,他却知道我弟弟不在北城。我想他一定也有些本领,绝不是那类招摇撞骗的假和尚。”
雨点渐渐大起来,落的急促,敲打上伞面,声音沉闷。
“总之不能让孩子再去跑步了,”男人说,“快点回车里吧。”
两人相依着,深入到迷蒙的烟雨里。
山上初现不久的绿意栖息其中,如同一幅被晕染开来的水墨画。
雨滴落在鲜嫩的叶片上,顺着叶脉灵动地滑落,后坠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又被一男一女的脚步声掩盖掉了。
男人的半边肩膀,正渐渐被雨水打湿。
僧人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将庙门缓缓关上。
☆、第一章
祁天是被冻醒的。
仰躺在火车上铺,他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和一条不到膝盖的白色短裤。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前,祁天原是想过盖被的,但他一抖落被子就抖出本四分之一个巴掌大的小人书,顺便看见了一道不知道是什么留下的灰黑的印记。
祁天自认不是那种特别讲究的人,但母亲徐文瑾有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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