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他觉察出不对,顿了斟茶的手。“那时我将入内阁。”
九思垂着头,没做声。
一杯茶推到面前,她才抬起头,弥补方才,“不是疑心大人您...”
裴长仕看着她,却说:“你本不该知道这些。”
九思隔着烟雾袅袅望他,“大人还是讲了。”
这话已是僭越,他不在意,屈指敲桌子让她坐下,才又说:“不是牵扯你,你本就在里面,偏偏还刨根问底。”
这是在怪她太聪敏。
九思喝了茶,附和他:“谢您提点。”
话说的不大真诚,裴长仕慢条斯理接过徐川递来的帕子擦拭手上的水渍,瞥了她一眼:“茶不错。”
九思去闻杯中的茶香,只是常见的毛尖里面掺了花茶去苦味,堂堂二品户部尚书什么珍品未曾见过,话说的净像是在寒酸她。
等他擦净手,就是要走的意思了,九思喊雪松将那套笔墨纸砚抱出来。
“几次麻烦大人,这是一点谢礼,您别嫌弃。”
裴长仕看她,通达谙练的打官腔,只一笑,让徐川去接着。
她看他转身出去,蹲身行礼相送,近了门扇的那人却突然转过身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九思疑惑的抬起头。
裴长仕才看见她眼下有颗泪痣,他会些面相,却从不信那些半世飘蓬,孤星入命的东西。
“裴大人?”
他被唤醒,回过神,身形隐匿在背光处,淡淡看着她,留下一句话:“裴珉与你不合适。”
九思望着外边扑朔朔的大雪,越发茫然。自己这副样子,像是在愁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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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子搭在微山湖边上,对着东边一列厢房,背衬梅园,虽隔着近,那大雪下得跟鹅毛似的迷人眼睛,台子上什么都看不清楚。
一众夫人小姐聚在厢房里头,笑着说咿咿呀呀的正好应个景,季候氏怕她们无趣,叫人布好桌子打起了马吊。
九思去后院看中午的宴席备的如何,正听到从梅园过来的婆子说起,略略沉吟,吩咐下面装好银耳燕窝羹给两边送去。
进门儿就瞧见季候氏靠在罗汉床上,在跟一个穿了织锦缠花长袄的妇人说话,跟前的小杌子坐着个一身芙蓉湘绣月袄的年轻女子,年纪看着比别家的小姐都大大些,梳的却还是闺阁里的发髻,清秀文弱,一颦一笑都不失半分仪态,说话也不骄不躁的。
九思远远看了一会儿,季候氏才发现她,笑着往这边招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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