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声:“我马上就到青城。到了我立刻就去接你好不好?”
“好,”阮恂乖乖道,“我在绥安区昌平大道36号的汉庭酒店,住236号房间。”
欧明希皱眉:“你住在酒店里?”
“嗯,”阮恂含糊的道,“明希阿姨,您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她从书包里找了件外套穿上,就跑下楼去了酒店大厅,坐在旋转门口的沙发上等欧明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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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钟,医生在给阮敬安老爷子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状况检查之后正式宣告脱离危险期,昏迷了将近四天的阮敬安也逐渐清醒,一直守在病床边的冯姨总算舒了一口气。
当时出手术室的时候医生说是心梗,事实上老爷子心脏确实不太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雷厉风行而又严苛谨慎的行事风格已然深入人心。不管是家里还是公司的股东会,都俨然以他为尊成为习惯,纵然有心怀不轨者,也得掂量掂量头顶的王座上还坐着老爷子本人。
可是一旦他倒下了,那些原本沉于水面之下的暗潮就纷纷涌了起来。但是幸好,这一次他挺过去了。
医生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冯姨和老爷子。冯姨在阮家已经干了快三十年,是老爷子也能放心信任的人,他哑着嗓子问冯姨:“我昏迷了几天?”
“将近四天了,”冯姨的声音透着忧虑和劫后余生的庆幸,“这个家少不了您。”
阮敬安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哼了一声,道:“啸之人呢?”
“啸之说是大雾天气,飞机迫降在了华盛顿,还等在机场呢。”
“什么大雾能持续四天?!”阮敬安的声音猛然抬高,却又因为久病昏迷而显得中气不足,接着剧烈咳嗽了起来。
冯姨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阮敬安将水杯推在一旁,重重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到底造的什么孽?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这么不成器……”
阮啸之是他老来得子,从小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宠的太厉害,过犹不及,少年纨绔干下不少荒唐事,年长些虽然有所收敛,却依旧不是什么可塑之才,整天吃喝玩乐,十天半个月不着家也就算了,这次更好,亲爹病危,他人还呆在洛杉矶不回来。
“啸之……”冯姨也叹,“还年轻,不懂事。”
“年轻,”阮敬安轻叱,“三十九了还年轻?阿寻今年底都要过十七了!”
他顿了一下,又问:“阿寻来过吗?”
冯姨的神色顿时忧重起来,轻轻的摇了摇头。
“您也别怪阿寻,”她劝道,“她还是个孩子,当初抱错了也不是她的错……”
阮敬安眉头一皱:“我怎么会怪她?我是担心这孩子知道了心里难受……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这次轮到冯姨一愣:“可是太太说,您是看了亲子鉴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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