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液。
手指不小心碰到另一只手,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对方迅速抽手。
那个速度,类似沾上什么脏东西时条件反射性地避开。
董岄的眼尾余光瞥见一只男人的手。手腕上那块表价值不菲。她扭头,看清傅泱冷峻的侧脸,心跳陡然加快。
她开口同他打招呼,压抑着内心的期待,唤了声:“傅泱。”哥哥两个字,被她吞了回去。
“你先用。”傅泱退开。他声线很沉,语调冷淡疏离,说这话只是出于绅士风度。
果然没有认出她。
董岄在心里替他解释:他出国留学的时候,她才15岁。已经过去7年,她的变化这么大,连亲戚第一次见她都没敢认,傅泱本来就不喜欢跟人接触,认不出她很正常。
小时候她确实聒噪,经常打扰他学习。
但总不至于让他这么恶心吧?
他刚才那个动作,是真的非常嫌弃了。
董岄这么想着,心里难免有点小失望。这一抹失望不经意从她脸上流露出来:“你不认识我了吗?”
傅泱视线落在她脸上时,并没刻意掩饰眼底的惊艳。但下一秒就恢复了漠然:“我应该认识你?”
董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问一问,看你还记不记得我。”
傅泱说:“记得,你是那个外校的。用完了?”
董岄反应过来,把洗手台让给他用。
傅泱微微弯腰,低头洗手。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手,弹钢琴的时候最好看。小时候董岄家里还没买钢琴,一听见弹奏的声音,她就趴到窗户上,踮着脚偷偷看隔壁大哥哥弹奏。
褪去少年的青涩气息,傅泱现在浑身上下都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从手心到手背,再到手指缝隙,比幼儿园老师向小朋友展示正确的洗手姿势还规范。董岄想起外面那几个男同学的话,突然有点相信他们说的了。
傅泱一眼也没再看她,抽了纸巾擦手。他擦得很仔细。
董岄调整好心态,换了个称呼:“傅老师,下次我还能去听你的课吗?”
傅泱把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我的课向社会各界敞开大门。但如果你只是来睡觉,我认为酒店更适合。”
来听他讲课的人那么多,地上都坐满了,他居然记住她了。董岄一时羞愧,没答上话来。
*
傅矜点的鸳鸯锅。
他只在外面那层涮肉,不碰里面那层。能把傅泱这样的人约到这儿吃饭已经不容易了,哪还敢挑剔他的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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