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画舫里可怕的一幕,她本能的推开了永兴帝。
永兴帝触不及防,居然被推倒在地,幸亏地下铺着毯子,才不至于闪到腰。
永兴帝摔疼了,有些恼怒,“这是怎么了?你从来不是拈酸吃醋之人,你还曾经为我张罗选秀,现在又反悔了?我是皇帝,后宫无妃,何来子嗣?没有子嗣,我的帝位不稳。”
纪云知道自己错了,她没有办法克服对永兴帝的厌恶,接受他的爱抚,怎么办?
纪云脑子像个陀螺似的飞速转动着,灵机一动,说道:“你答应过我的事呢?废除殉葬,开海禁,一件事都没有去做。你这个月迷失在后宫的温柔乡里,是为了子嗣还是贪图美色,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当皇帝是为了什么?是像先帝一样睡女人,醉生梦死,当个平庸的皇帝,还是励精图治、去除朝廷沉疴,当一代雄主?”
永兴帝有些心虚,老实说,一后二嫔都各有特色,他是有些把持不住,他这个年纪,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前面四个月因纪云失忆还有怀孕,他饿了许久,突然面前摆了一桌酒席,他必要扑过去吃个痛快。
永兴帝拍拍屁股站起来,又坐了回去,“三年不改父道,是为孝道。之前我稍微提了提,内阁直接驳回,大多数朝臣都是反对的,此事不能一蹴而就,你不能怪我。我是皇帝,国家大事也不能为所欲为。”
大明是皇权和士大夫共治天下,内阁有权驳回皇帝的圣旨,不与实行。
纪云说道:“内阁不同意,那就换人,将立志革新的大臣下中旨推到内阁去。”
永兴帝面露难色,“内阁五位阁老,都是先帝留下来的顾命大臣,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们不退,新人也塞不进去。”
纪云最近通过东厂厂公怀安了解了几个内阁大臣们的黑料,说道:“能当上阁老,谁人背后是干净的、一点瑕疵没有?那陈阁老都七十三岁了,前些日子还偷偷纳了个十六岁的小妾,一枝梨花压海棠不说,那小妾是青楼出身,陈阁老的儿孙都是她的熟客。叫御史弹劾他家风不正,齐家尚且做不到,何以治国?”
“还有那张阁老,别看他在京城两袖清风,连官靴都打着补丁,他儿孙在云间县老家里横行霸道,一口气吞下三百亩军屯的官田,当地卫所忍气吞声,派人安暗地里鼓动他们上京城告御状,咬死张阁老,把他拖下马。”
永兴帝犹豫道,“你也太心急了,朕刚登基一年多,立足未稳就对顾命大臣动手,恐怕——”
“女人生孩子,半个身体在棺材里头,死在产床上也未可知。你可以三年之后又三年,我没有时间等了。”纪云打断了永兴帝的话头,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皮,“六个月后,说不定我就永远无法睁开眼睛,我如何不心急?”
永兴帝轻轻拥着她,“你不会有事的,我问过宋院判,通常二胎比第一胎要顺利。如果你真不放心,我这就要东厂对张阁老动手,如果他肯帮助朕力排众议开海禁,朕就把三百亩官田赐给张家,将此事平息,如果他不肯,那就弹劾他私吞官田,把他挤出内阁。”
纪云惧怕永兴帝的怀抱,但这一次她强忍住推开他的本能,因为再推的话,她就没有借口了。
纪云颤抖的双手环住了永兴帝的腰,还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给予些许温存,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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