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连连摇头,口吻中尽是惋惜,要知道他是真的对孟清思寄予厚望的。
病房里,老者叹息,而沈沉却沉默得有些孤寂,这是第一次。
十年来的第一次,他从别人口中听说孟清思离开后的生活。
沈沉从没有去刻意打听过,也没有问过她,其实他很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工作累不累,有没有被欺负。
但他又不敢问。
沈沉最害怕的一个词,叫无能为力。
“沈医生,沈医生?”
陈教授见他半天没反应,叫了他两声,“沈医生,我看你手腕上有条疤,挺多年了吧?”
他下意识抬起手腕,右手腕内侧确有一条疤,“嗯,很多年了。”
陈教授:“那还真巧,我记得清思右手腕也有一条疤,和你这个差不多大,不过比你的小。”
沈沉恍惚了一下,“是吗。”
“是啊,公司本来建议她去掉的,可这丫头不乐意,说挺好看的,就留着了,后来每次上台都会戴手链遮住。”
……
下班回家的路上,沈沉路过市中心广场,对面商场的大屏幕上播放着最新的商业广告,是陌生的面孔。
以前那里,只会播放孟清思的。
“我记得清思右手腕也有一条疤。”
他突然想起陈教授的这句话,心底微微颤动,看向自己手上的那条,他这条是真的,孟清思的是假的。
十三岁的孟清思偶然发现了他手上的疤,央求着她也要,用写完的硬笔芯在同样的位置反复划拉,红成一条,最后也就成了一条疤。
那么多年了,想起来沈沉还是觉得好笑又可怜,他记得孟清思哭得稀里哗啦的,后来以沈沉请她吃一周的冰欺凌来结束了她的痛苦。
但无可否认,沈沉很高兴他们有一样的伤疤。
他拿出了手机,翻开通信录里的隐藏联系人,备注为阿水,电话号是一串他烂熟于心的十一位数字。
而通话记录的上一条,显示在八年前。
那是在孟清思正式出道前一天,她打来电话说很紧张,很期待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问了很多问题,比如,
“沈沉,万一大家不喜欢我怎么办?”
“我会不会出道就糊了……”
“我觉得我写的歌不太好,但是经纪人哥哥说可以,他是不是骗我的?”
“我好紧张,你说说话呀,沈沉你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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