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我老公。”
这三个字说出口之后我抬起头,灶上的排骨在滚油里沸腾,肉香味扑鼻。李岑溪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又问了一遍。“你说给谁打电话?”
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在他的反应下却好似我做错了千千万万件事等待他的审讯。
“我……未婚夫。”我怔住半晌,选了个略为严谨的词汇。
“那你叫他老公?”
“我们快结婚了。”婚期定了、请帖也发了、如果我没有到岛上探亲,此刻我应该在试婚纱。当时,我们本计划一起,结果我自己来了。
幸好他没来。我想。
“领证了吗?”李岑溪问我。
第三章
我一时之间捉摸不透李岑溪这句话的含义,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直到油锅里的排骨发出焦糊的味道,李岑溪匆匆关了火,嘴边振振有词。“没结婚就不是合法夫妻。”
他正在剁肉末,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突然大力的斩下,刀锋嵌入砧板里,一块木质碎屑弹了出来。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木楞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甚至不敢挪动一步,眼睛盯着他拿刀的姿势,觉得头顶发凉。
好似……那把刀,下一秒就会落在我的头顶。
或许我这样的言论不太合适,我听说李岑溪的妈妈在他出院之后再没回来过。他第一次坐轮椅是因为摔下楼梯,我第一次见他他又摔了楼梯。听说,他每次住院他母亲都会来瞧他。
于是,那短暂的两年,我屡次见到他摔倒、打架受伤、住院、出院、周而复始。直到他母亲有了第二个孩子,再也没有出现过。哪怕他被人打破了头,他的母亲都没再来。
李岑溪运气比我差一些,我舅舅舅妈因为欠了我父母一大笔账不得不答应照顾我两年以此还债。我虽然是寄人篱下,常常感觉到自己被冷落,可我舅妈始终是受过教育的人,言语上会刻薄些会讽刺挖苦却从不在□□上苛待我。而李岑溪的舅舅舅妈恶劣得多,李岑溪的亲生父母都是家庭条件很优渥的,双方从不短他的生活费,却都不肯要他。最初她母亲有意将他接去城里,因为他的病而放弃。而他舅妈因为他的病,常常以管不住他为理由直接将他关在地下室。
如果不是他外公还在世,也不知道他会过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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