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天亮后,任遥本想跟文旌告别后再走,但扶风总催她:“夫人,按照大人的意思,今天就得搬家,待会儿天大亮了怕是要引人注目。”
任遥心想,扶风也不像是有这么多心眼的人,他能这样说八成是文旌嘱咐的,不死心地站在树墩上张望了一番,在没看见文旌的身影后,颇为遗憾地跟着扶风走了。
文旌买好的别院在彤文巷,是长安里未求得功名的读书人喜欢租赁的地方,这里远离集市,又不通官道,很是幽僻。
他们从后门悄悄地进去,而后关闭宅门,曾曦领着冷香大致收拾了一番,便各入厢房住下了。
任遥不知道文旌私下里是怎么和父亲、兄长说的,头几天家里连火都不生,总吃冷食,就着酱菜吃糕点,也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曾曦和扶风躲在厨房里悄悄地忙活,烧点热水给任遥和冷香用,他们这些男人,都是用冷水就对付了。
这几乎是半与世隔绝的日子了。
一堵高墙,全然不知外面风云如何变幻。
起先任遥是觉得很难熬的,但过了几日便习惯了,一个半月后,庭院里的桂花已全开了,如碎玉般绽放在枝头,密匝匝的拥簇着,风一吹,扑簌簌的掉落半庭院,芳香扑鼻,很是幽美雅致。
这个院子任遥看得很喜欢,她想应该是文旌用过心思挑出来的。
一想起文旌,那些因美丽景致而带来的轻松畅快的心情瞬间消失,担忧沉甸甸的压在了心上。
他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怎么竟半点消息也没有。
或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任遥这样安慰自己,不然,怎么也该有些风声透出来。
“阿遥,你又在这里长吁短叹的干什么?”任瑾扶着任广贤从里屋出来,任广贤见女儿一脸郁郁寡欢,不禁道:“你难道还不相信南弦吗?他多谋多思,做事从来力求稳妥,有些事,他既然敢做,肯定是事先有了准备的。”
对于这话,其实任遥不是很赞同。
依她对文旌的了解,这件事如果胜券在握、毫无变数,那他会把自己的安排详细地跟她说清楚了,让她不要担心。可这些事,到如今任遥知道得都很是含糊,文旌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细节,想来肯定是冒了风险的。
她默了默,到了另一边扶着父亲,顺着他的话道:“那我就是担心,南弦到现在连点消息都没有,谁知道他……”
“谁知道他老不老实,有没有偷腥纳妾。”任瑾打断了任遥的话,挤眉弄眼地续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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